導航:首頁 > 酒類全科 > 御賜葯酒

御賜葯酒

發布時間:2021-03-07 20:31:59

① 陳寶國代言的鴻茅葯酒效果到底怎麼樣用過的朋友來回答!

鴻茅葯酒是由67味中葯組成

主要治療
風濕骨病,
筋骨疼痛,
脾胃虛寒,
腎虛腰酸,

如果您有以上症狀,建議試試鴻茅葯酒 ,

② 水滸傳里都是哪幾個人活下來了

第一百一十回 燕青秋林渡射 宋江東京城獻俘

「入雲龍」公孫勝:剿滅完王慶後便離開宋江,回家侍奉老母。
「玉臂匠」金大堅、「紫髯伯」皇甫瑞、「聖手書生」蕭讓和「鐵叫子」樂和被留在東京,未隨同去征討方臘。
「神醫」安道全途中被差回京城。

第一百一十一回:張順夜伏金山寺 宋江智取潤州城

「雲里金剛」宋萬、「沒面目」焦挺、「九尾龜」陶宗旺,攻打潤洲時在亂軍中被箭射死,馬踏身亡。

第一百一十二回 盧俊義分兵宣州道 宋公明大戰毗陵郡

「百勝將」韓滔、攻打常州時,被方臘部將金節射死;「天目將」彭玘,為替韓滔報仇,被張近仁偷襲所殺。
「白面郎君」鄭天壽,攻打宣州里被城上飛下的磨扇打死;「操刀鬼」曹正、「活閃婆」王定六同在宣州城下中葯箭身亡。

第一百一十三回 混江龍太湖小結義 宋公明蘇州大會垓
「金眼彪」施恩,攻打崑山時陣亡,「獨火星」孔亮,取崑山時戰死。
「丑郡馬」宣贊,攻打蘇州時與郭世廣鏖戰,雙雙死於飲馬橋下。

第一百一十四回 寧海軍宋江弔孝 涌金門張順歸神
「井木犴」郝思文攻打杭州時被活捉,後被方天定活剮,並將首級掛於城頭示眾。「金槍手」徐寧,杭州城下中毒箭,因未得安道全醫治,傷重不治半月後身亡。
「浪里白條」張順,杭州城下涌金門外水池中被城上硬弓、苦竹箭、鵝卵石,一齊射打而死。

第一百一十五回:張順魂捉方天定 宋江智取寧海軍

「小霸王」周通、「雙槍將」董平、「沒羽箭」張清,取獨松關時,被厲天閏斬殺。
「插翅虎」雷橫在德清縣南門外被司行所殺,「花項虎」龔旺和黃愛交戰,陷倒在溪里,被亂槍戳死。
「火眼狻狔」鄧飛、「急先鋒」索超、「喪門神」鮑旭,在杭州城北關門外為石寶所殺。
「赤發鬼」劉唐,杭州城候潮門外被城上放下的閘板砸死。

第一百一十六回:盧俊義分兵歙州道 宋公明大戰烏龍嶺

「通臂猿」侯健、「金毛犬」段景柱從海路入錢塘江時,遇風浪船翻,落入海中淹死。
「立地太歲」阮小二烏龍嶺下水戰時,因不忍被俘受辱而自盡,「玉帆竿」孟康中炮而斃命。
「兩頭蛇」解珍,攀爬烏龍嶺絕壁時,落崖身死,「雙尾蠍」解寶,為救兄長中亂箭而亡。

第一百一十七回 睦州城箭射鄧元覺 烏龍嶺神助宋公明

「矮腳虎」王英、「一丈青」扈三娘,攻打睦州時雙雙死於鄭彪之手。
「雙刀將」馬麟、「錦毛虎」燕順,烏龍嶺死於石寶之手。

第一百一十八回:盧俊義大戰昱嶺關 宋公明智取清溪洞

「賽仁貴」郭盛,攻打烏龍時,被山上飛下巨石連人帶馬砸死。「小溫侯」呂方,與敵將白欽拚鬥時,雙雙跌入嶺下同歸於盡。
「九紋龍」史進、「拚命三郞」石秀、「跳澗虎」陳達、「白花蛇」楊春、「打虎將」李忠、「病大蟲」薛永,昱嶺關前中亂箭身死。 「摩雲金翅」歐鵬,歙州城下死於龐萬春連珠箭下。「菜園子」張青,死於歙州城下亂軍之中。
「中箭虎」丁得孫,歙州計敗龐萬春時,在山路草中,被毒蛇咬了腳,毒氣入腹而死。
「聖水將」單廷珪、「神火將」魏定國沖入歙州城時,落入陷坑,中長槍、弓箭身亡。
「青眼虎」李雲、「石將軍」石勇,攻破歙州時死於王寅之手。
「霹靂火」秦明,清溪縣迎戰方傑時為避杜微飛刀,被方傑戳死。
「險道神」郁保四、「母夜叉」孫二娘,被杜微飛刀傷死。「出林龍」鄒淵、「摸著天」杜遷馬軍中踏殺。「催命判官」李立、「金錢豹子」湯隆、「鐵臂膊」蔡福,各帶重傷,醫治不痊,身死。「短命二郎」阮小五在清溪縣被方臘左丞相婁敏中殺死。28

第一百一十九回 魯智深浙江坐化 宋公明衣錦還鄉

「花和尚」魯智深,生擒方臘後,鎮江六和寺圓寂。
「行者」武松,斷臂後,六和寺出家,八十而終。
「病關索」楊雄,發背瘡而死,「鼓上蚤」時遷,感攪腸痧而死。「豹子頭」林沖,風癱,又不能痊,留在六和寺中,由武松看視,後半載而亡。
「青面獸」楊志於丹徒縣養傷,傷重不治而亡,葬於該縣山園。
「浪子」燕青,大軍離杭州返京途中辭別盧俊義、宋江,隱姓埋名。
「混江龍」李俊、「出洞蛟」童威、「翻江蜃」童猛,辭別宋江,出遊海外,後李俊成為「暹羅國主,其餘眾人也都做了化外官員。
「船火兒」張橫、「沒遮攔」穆弘、「毛頭星」孔明、「旱地忽律」朱貴、「錦豹子」楊林、「白日鼠」白勝,於杭州染瘟疫,不能征進,由「小遮攔」穆春、「笑面虎」朱富看護(《第一百一十六回 盧俊義分兵歙州道 宋公明大戰烏龍嶺》中表),後張橫、穆弘、孔明、朱貴、白勝、朱富六人病死。
(註:「飛天大聖」李袞、「八臂哪吒」項充,於何處陣亡,文中未說明,可能是書的問題)

後有宋江向朝廷上奏:
陣亡正偏將佐五十九員:
正將十四員:
秦明 徐寧 董平 張清 劉唐
史進 索超 張順 阮小二 阮小五
雷橫 石秀 解珍 解寶
偏將四十五員:
宋萬 焦挺 陶宗旺 韓滔 彭舾
鄭天壽 曹正 王定六 宣贊 孔亮
施恩 郝思文 鄧飛 周通 龔旺
鮑旭 段景住 侯健 孟康 王英
扈三娘 項充 李袞 燕順 馬麟
單廷珪 魏定國 呂方 郭盛 歐鵬
陳達 楊春 郁保四 李忠 薛永
李雲 石勇 杜遷 丁得孫 鄒淵
李立 湯隆 蔡福 張青 孫二娘
於路病故正偏將佐一十員:
正將五員:
林沖 楊志 張橫 穆弘 楊雄
偏將五員:
孔明 朱貴 朱富 白勝 時遷
杭州六和寺坐化正將一員:
魯智深
折臂不願恩賜,六和寺出家正將一員:
武松
舊在京回還薊州出家正將一員:
公孫勝
不願恩賜,於路上去正偏將四員:
正將二員:
燕青 李俊
偏將二員:
童威 童猛
舊留在京師,並取回醫士,現在京偏將五員:
安道全 皇甫端 金大堅 蕭讓 樂和
現在朝覲正偏將佐二十七員:
正將一十二員:
宋江 盧俊義 吳用 關勝 呼廷灼
花榮 柴進 李應 朱仝 戴宗
李逵 阮小七
偏將一十五員:
朱武 黃信 孫立 樊瑞 凌振
裴宣 蔣敬 杜興 宋清 鄒潤
蔡慶 楊林 穆春 孫新 顧大嫂
宣和五年九月 日,先鋒使臣宋江 副先鋒臣盧俊義等
謹上表。

上皇覽表,嗟嘆不已。乃曰:「卿等一百八人,上應星曜,今止有二十七人見存,又辭
去了四個,真乃十去其八矣!」隨將聖旨,將這已歿於王事者,正將偏將,各授名爵。正將
封為忠武郎,偏將封為義節郎。如有子孫者,就令赴京,照名承襲官爵;如無子孫者,敕賜
立廟,所在享祭。惟有張順顯靈有功,敕封金華將軍。僧人魯智深擒獲賊寇有功,善終坐化
於大剎,加贈義烈照暨禪師。武松對敵有功,傷殘折臂,現於六和寺出家,封清忠祖師,賜
錢十萬貫,以終天年。已故女將二人:扈三娘加贈花陽郡夫人,孫二娘加贈旌德郡君。現在
朝覲,除先鋒使另封外,正將十員,各授武節將軍,諸州統制;偏將十五員,各授武奕郎,
諸路都統領;管軍管民,省院聽調。女將一員顧大嫂,封授東源縣君。

先鋒使宋江加授武德大夫、楚州安撫使,兼兵馬都總管。
副先鋒盧俊義加授武功大夫、廬州安撫使,兼兵馬副總管。
軍師吳用授武勝軍承宣使。
關勝授大名府正兵馬總管。
呼延豹授御營兵馬指揮使。
花榮授應天府兵馬都統制。
柴進授橫海軍滄州都統制。
李應授中山府鄆州都統制。
朱仝授保定府都統制。
戴宗授袞州府都統制。
李逵授鎮江潤州都統制。
阮小七授蓋天軍都統制。

第一百二十回 宋公明神聚蓼兒 徽宗帝夢游梁山泊

「活閻羅」阮小七因曾穿著方臘的赭黃袍、龍衣玉帶,被追奪官誥,復為庶民。便帶了老母,回還梁山泊石碣村,依舊打魚為生,奉養老母,以終天年,後來壽至六十而亡。
「小旋風」柴進,推稱風疾病患,辭官回滄州橫海郡為民,無疾而終。
「撲天雕」李應,復還故鄉獨龍岡村中過活,後與「鬼臉兒」杜興,一處作富豪,俱得善終。
「大刀」關勝在北京大名府總管兵馬,甚得軍心,眾皆欽伏。一日,操練軍馬回來,因大醉,失腳落馬,得病身亡。
「雙鞭」呼延灼受御營指揮使,每日隨駕操備。後領大軍,破大金兀術四太子,出軍殺至淮西陣亡。
「美髯公」朱仝在保定府管軍有功,後隨劉光世破了大金,直做到太平軍節度使。
「鐵扇子」宋清還鄉為農。
「鎮三山」黃信仍任青州。
「病尉遲」孫立帶同兄弟「小尉遲」孫新、「母大蟲」顧大嫂,並妻小,自依舊登州任用。
「獨角龍」鄒潤不願為官,回登雲山去了
「一枝花」蔡慶跟隨關勝,仍回北京為民。「鐵面孔目」裴宣自與「錦豹子」楊林商議,自回飲馬川,受職求閑去了;
「神運算元」蔣敬思念故鄉,願回潭州為民;
「神機軍師」朱武自來投授「混世魔王」樊瑞道法,兩個做了全真先生,雲游江湖,去投公孫勝出家,以終天年
「小遮攔」穆春自回揭陽鎮鄉中,復為良民
「轟天雷」凌振炮手非凡,仍受火葯局御營任用。
舊在京師偏將五員:安道全欽取回京,就於太醫院做了金紫醫官;皇甫端原受御馬監大使;金大堅已在內府御寶監為官;蕭讓在蔡太師府中受職,作門館先生;樂和在駙馬王都尉府中盡老清閑。
「玉麒麟」盧俊義,受高俅、楊戩等人陷害,喝下滲有水銀的御酒,坐船行至泗州淮河,。其夜因醉,兼水銀墜下腰胯並骨髓里,失腳落於淮河深處而死。
「呼保義」宋江,同受高俅等陷害,飲下御賜葯酒死於楚州。死前怕「黑旋風」李逵造反,騙其喝下葯酒同死。
「智多星」吳用、「小李廣」花榮,得知宋江之死,祭奠後自縊而亡。

③ 名著<<水滸傳>>故事結尾是什麼

這是最後一回:

第一百二十回

宋公明神聚蓼兒 徽宗帝夢游梁山泊

話說宋江衣錦還鄉,還至東京,與眾弟兄相會,令其各人收拾行裝,前往任所。當有神行太保戴宗來探宋江,二人坐間閑話。只見戴宗起身道:"小弟已蒙聖恩,除授袞州都統制。今情願納下官誥,要去泰安州岳廟里,陪堂求閑,過了此生,實為萬幸。"宋江道:"賢弟何故行此念頭?"戴宗道:"是弟夜夢崔府君勾喚,因此發了這片善心。"宋江道:"賢弟生身,既為神行太保,他日必作岳府靈聰。"自此相別之後,戴宗納還了官誥,去到泰安州岳廟里,陪堂出家,每日殷勤奉祀聖帝香火,虔誠無忽。後數月,一夕無恙,請眾道伴相辭作別,大笑而終。後來在岳廟里累次顯靈,州人廟祝,隨塑戴宗神像於廟里,胎骨是他真身。又有阮小七受了誥命,辭別宋江,已往蓋天軍做都統制職事。未及數月,被大將王稟、趙譚懷挾幫源洞辱罵舊恨,累累於童樞密前訴說阮小七的過失,曾穿著方臘的赭黃袍、龍衣玉帶,雖是一時戲耍,終久懷心不良,亦且蓋天軍地僻人蠻,必致造反。童貫把此事達知蔡京,奏過天子,請降了聖旨,行移公文到彼處,追奪阮小七本身的官誥,復為庶民。阮小七見了,心中也自歡喜,帶了老母,回還梁山泊石碣村,依舊打魚為生,奉養老母,以終天年,後來壽至六十而亡。且說小旋風柴進在京師,見戴宗納還官誥,求閑去了,又見說朝廷追奪了阮小七官誥,不合戴了方臘的平天冠、龍衣玉帶,意在學他造反,罰為庶反,尋思:"我亦曾在方臘處做駙馬,倘或日後奸臣們知得,於天子前讒佞,見責起來,追了誥命,豈不受辱?不如自識時務,免受玷辱。"推稱風疾病患,不時舉發,難以任用,情願納還官誥,求閑為農。辭別眾官,再回滄州橫海郡為民,自在過活。忽然一日,無疾而終。李應受中山府都統制,赴任半年,聞知柴進求閑去了,自思也推稱風癱,不能為官,申達省院,繳納官誥,復還故鄉獨龍岡村中過活。後與杜興一處作富豪,俱得善終。關勝在北京大名府總管兵馬,甚得軍心,眾皆欽伏。一日,操練軍馬回來,因大醉,失腳落馬,得病身亡。呼延灼受御營指揮使,每日隨駕操備。後領大軍,破大金兀術四太子,出軍殺至淮西,陣亡。只有朱仝在保定府管軍有功,後隨劉光世破了大金,直做到太平軍節度使。花榮帶同妻小妹子,前赴應天府到任。吳用自來單身,只帶了隨行安童,去武勝軍到任。李逵亦是獨自帶了兩個仆從,自來潤州到任。話說為何只說這三個到任,別的都說了絕後結果?為這七員正將,都不見著,先說了結果。後這五員正將,宋江、盧俊義、花榮、吳用、李逵還有會處,以此未說絕了,結果下來便見。再說宋江、盧俊義在京師,都分派了諸將賞賜,各各令其赴任去訖。歿於王事者,止將家眷人口,關給與恩賞錢帛金銀,仍各送回故鄉,聽從其便。再有現在朝京偏將一十五員,除兄弟宋清還鄉為農外,杜興已自跟隨李應還鄉去了;黃信仍任青州;孫立帶同兄弟孫新、顧大嫂,並妻小,自依舊登州任用;鄒潤不願為官,回登雲山去了;蔡慶跟隨關勝,仍回北京為民;裴宣自與楊林商議了,自回飲馬川,受職求閑去了;蔣敬思念故鄉,願回潭州為民;朱武自來投授樊瑞道法,兩個做了全真先生,雲游江湖,去投公孫勝出家,以終天年;穆春自回揭陽鎮鄉中,復為良民;凌振炮手非凡,仍受火葯局御營任用。舊在京師偏將五員:安道全欽取回京,就於太醫院做了金紫醫官;皇甫端原受御馬監大使;金大堅已在內府御寶監為官;蕭讓在蔡太師府中受職,作門館先生;樂和在駙馬王都尉府中盡老清閑,終身快樂,不在話下。且說宋江自與盧俊義分別之後,各自前去赴任。盧俊義亦無家眷,帶了數個隨行伴當,自望廬州去了。宋江謝恩辭朝,別了省院諸官,帶同幾個家人仆從,前往楚州赴任。自此相別,都各分散去了,亦不在話下。且說宋朝原來自太宗傳太祖帝位之時,說了誓願,以致朝代奸佞不清。至今徽宗天子,至聖至明,不期致被奸臣當道,讒佞專權,屈害忠良,深可憫念。當此之時,卻是蔡京、童貫、高俅、楊戩四個賊臣,變亂天下,壞國、壞家、壞民。當有殿帥府太尉高俅、楊戩,因見天子重禮厚賜宋江等這伙將校,心內好生不然。兩個自來商議道:"這宋江、盧俊義皆是我等仇人,今日倒吃他做了有功之臣,受朝廷這等恩賜,卻教他上馬管軍,下馬管民。我等省院官僚,如何不惹人恥笑?自古道:「恨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楊戩道:"我有一計,先對付了盧俊義,便是絕了宋江一隻臂膊。這人十分英勇,若先對付了宋江,他若得知,必變了事,倒惹出一場不好。"高俅道:"願聞你的妙計如何。"楊戩道:"排出幾個廬州軍漢,來省院首告盧安撫,招軍買馬,積草屯糧,意在造反,便與他申呈去太師府啟奏,和這蔡太師都瞞了。等太師奏過天子,請旨定奪,卻令人賺他來京師。待上皇賜御食與他,於內下了些水銀,卻墜了那人腰腎,做用不得,便成不得大事。再差天使卻賜御酒與宋江吃,酒里也與他下了慢葯,只消半月之間,以定沒救。"高俅道:"此計大妙!"有詩堪笑:
自古權奸害善良,不容忠義立家邦。
皇天若肯明昭報,男作俳優女作倡。

兩個賊臣計議定了,著心腹人出來尋覓兩個廬州土人,寫與他狀子,叫他去樞密院首告盧安撫,在廬州即日招軍買馬,積草屯糧,意欲造反,使人常往楚州,結連安撫宋江,通情起義。樞密院卻是童貫,亦與宋江等有仇,當即收了原告狀子,逕呈來太師府啟奏。蔡京見了申文,便會官計議。此時高俅、楊戩俱各在彼,四個奸臣,定了計策,引領原告人,入內啟奏天子。上皇曰:"朕想宋江、盧俊義征討四方虜寇,掌握十萬兵權,尚且不生歹念。今已去邪歸正,焉肯背反?寡人不曾虧負他,如何敢叛逆朝廷?其中有詐,未審虛的,難以准信。"當有高俅、楊戩在旁奏道:"聖上道理雖然,人心難忖。想必是盧俊義嫌官卑職小,不滿其心,復懷反意,不幸被人知覺。"上皇曰:"可喚來寡人親問,自取實招。"蔡京、童貫又奏道:"盧俊義是一猛獸未保其心。倘若驚動了他,必致走透,深為未便,今後難以收捕。只可賺來京師,陛下親賜御膳御酒,將聖言撫諭之,窺其虛實動靜。若無,不必究問,亦顯陛下不負功臣之念。"上皇准奏,隨即降下聖旨,差一使命逕往廬州,宣取盧俊義還朝,有委用的事。天使奉命來到廬州,大小官員,出郭迎接,直至州衙,開讀已罷。話休絮煩。盧俊義聽了聖旨,宣取回朝,便同使命離了廬州,一齊上了鋪馬來京。於路無話,早至東京皇城司前歇了。次日,早到東華門外,伺候早朝。時有太師蔡京、樞密院童貫、太尉高俅、楊戩,引盧俊義於偏殿,朝見上皇。拜舞已罷,天子道:"寡人慾見卿一面。"又問:"廬州可容身否?"盧俊義再拜奏道:"托賴聖上洪福齊天,彼處軍民,亦皆安泰。"上皇又問了些閑話,俄延至午,尚膳廚官奏道:"進呈御膳在此,未敢擅便,乞取聖旨。"此時高俅、楊戩已把水銀暗地著放在裡面,供呈在御案上。天子當面將膳賜與盧俊義。盧俊義拜受而食。上皇撫諭道:"卿去廬州,務要盡心,安養軍士,勿生非意。"盧俊義頓首謝恩,出朝回還廬州,全然不知四個賊臣設計相害。高俅、楊戩相謂曰:"此後大事定矣!"再說盧俊義是夜便回廬州來,覺道腰腎疼痛,動舉不得,不能乘馬,坐船回來。行至泗州淮河,天數將盡,自然生出事來。其夜因醉,要立在船頭上消遣,不想水銀墜下腰胯並骨髓里去,冊立不牢,亦且酒後失腳,落於淮河深處而死。可憐河北玉麒麟,屈作水中冤抑鬼。從人打撈起首,具棺譎殯於泗州高原深處。本州官員動文書申覆省院,不在話下。

且說蔡京、童貫、高俅、楊戩四個賊臣,計較定了,將泗州申達文書,早朝奏聞天子說:"泗州申覆盧安撫行至淮河,因酒醉墜水而死。臣等省院,不敢不奏。今盧俊義已死,只恐宋江心內設疑,別生他事。乞陛下聖鑒,可差天使,御酒往楚州賞賜,以安其心。"上皇沈吟良久,欲道不準,未知其心,意欲准行,誠恐有弊。上皇無奈,終被奸臣讒佞所惑,片口張舌,花言巧語,緩里取事,無不納受。遂降御酒二樽,差天使一人,往楚州,限目下便行。眼見得這使臣亦是高俅、楊戩二賊手下心腹之輩,天數只注宋公明合當命盡,不期被這奸臣們將御酒內放了慢葯在裡面,卻教天使擎了,逕往楚州來。

且說宋公明自從到楚州為安撫,兼管總領兵馬。到任之後,惜軍愛民,百姓敬之如父母,軍校仰之若神明,訟庭肅然,六事俱備,人心既服,軍民欽敬。宋江公事之暇,時常出郭遊玩。原來楚州南門外,有個去處,地名喚做蓼兒。其山四面都是水港,中有高山一座。其山秀麗,松柏森然,甚有風水。雖然是個小去處,其內山峰環繞,龍虎踞盤,曲折峰巒,陂階台砌。四圍港汊,前後湖盪,儼然是梁山泊水滸寨一般。宋江看了,心中甚喜,自己想道:"我若死於此處,堪為陰宅。但若身閑,常去遊玩,樂情消遣。"

話休絮煩。自此宋江到任以來,將及半載,時是宣和六年首夏初旬,忽聽得朝廷降賜御酒到來,與眾出郭迎接。入到公廨,開讀聖旨已罷,天使捧過御酒,教宋安撫飲畢。宋江亦將御酒回勸天使,天使推稱自來不會飲酒。御酒宴罷,天使回京。宋江備禮,饋送天使,天使不受而去。宋江自飲御酒之後,覺道肚腹疼痛,心中疑慮,想被下葯在酒里。卻自急令從人打聽那來使時,於路館驛,卻又飲酒。宋江已知中了奸計,必是賊臣們下了葯酒,乃嘆曰:"我自幼學儒,長而通吏,不幸失身於罪人,並不曾行半點異心之事。今日天子輕聽讒佞,賜我葯酒,得罪何辜。我死不爭,只有李逵現在潤州都統制,他若聞知朝廷行此奸弊,必然再去哨聚山林,把我等一世清名忠義之事壞了。只除是如此行方可。"連夜使人往潤州喚取李逵星夜到楚州,別有商議。且說李逵自到潤州為都統制,只是心中悶倦,與眾終日飲酒,只愛貪杯。聽得宋江差人到來有請,李逵道:"哥哥取我,必有話說。"便同幹人下了船,直到楚州,逕入州治,拜見宋江罷。宋江道:"兄弟,自從分散之後,日夜只是想念眾人。吳用軍師,武勝軍又遠,花知寨在應天府,又不知消耗,只有兄弟在潤州鎮江較近,特請你來商量一件大事。"李逵道:"哥哥,甚麼大事?"宋江道:"你且飲酒!"宋江請進後廳,現成杯盤,隨即管待李逵,吃了半晌酒食。將至半酣,宋江便道:"賢弟不知,我聽得朝廷差人葯酒來,賜與我吃。如死,卻是怎的好?"李逵大叫一聲:"哥哥,反了罷!"宋江道:"兄弟,軍馬盡都沒了,兄弟們又各分散,如何反得成?"李逵道:"我鎮江有三千軍馬,哥哥這里楚州軍馬,盡點起來,並這百姓,都盡數起去,並氣力招軍買馬殺將去!只是再上樑山泊倒快活!強似在這奸臣們手下受氣!"宋江道:"兄弟且慢著,再有計較。"原來那接風酒內,已下了慢葯。當夜李逵飲酒了,次日,具舟相送。李逵道:"哥哥幾時起義兵,我那裡也起軍來接應。"宋江道:"兄弟,你休怪我!前日朝廷差天使,賜葯酒與我服了,死在旦夕。我為人一世,只主張「忠義」二字,不肯半點欺心。今日朝廷賜死無辜,寧可朝廷負我,我忠心不負朝廷。我死之後,恐怕你造反,壞了我梁山泊替天行道忠義之名。因此,請將你來,相見一面。昨日酒中,已與了你慢葯服了,回至潤州必死。你死之後,可來此處楚州南門外,有個蓼兒,風景盡與梁山泊無異,和你陰魂相聚。我死之後,屍首定葬於此處,我已看定了也!"言訖,墮淚如雨。李逵見說,亦垂淚道:"罷,罷,罷!生時伏侍哥哥,死了也只是哥哥部下一個小鬼!"言訖淚下,便覺道身體有些沈重。當時淚,拜別了宋江下船。回到潤州,果然葯發身死。李逵臨死之時,囑咐從人:"我死了,可千萬將我靈柩去楚州南門外蓼兒和哥哥一處埋葬。"囑罷而死。從人置備棺譎盛貯,不負其言,扶柩而往。再說宋江自從與李逵別後,心中傷感,思念吳用、花榮,不得會面。是夜葯發臨危,囑咐從人親隨之輩:"可依我言,將我靈柩,安葬此間南門外蓼兒高原深處,必報你眾人之德。乞依我囑!"言訖而逝。宋江從人置備棺譎,依禮殯葬。楚州官吏聽從其言,不負遺囑,當與親隨人從、本州吏胥老幼,扶宋公明靈柩,葬於蓼兒。數日之後,李逵靈柩,亦從潤州到來,葬於宋江墓側,不在話下。且說宋清在家患病,聞知家人回來,報說哥哥宋江已故在楚州,病在鄆城,不能前來津送。後又聞說葬於本州南門外蓼兒,只令得家人到來祭祀,看視墳塋,修完備,回覆宋清,不在話下。

卻說武勝軍承宣使軍師吳用,自到任之後,常常心中不樂,每每思念宋公明相愛之心。忽一日,心情恍惚,寢寐不安。至夜,夢見宋江、李逵二人,扯住衣服,說道:"軍師,我等以忠義為主,替天行道,於心不曾負了天子。今朝廷賜飲葯酒,我死無辜。身亡之後,現已葬於楚州南門外蓼兒深處。軍師若想舊日之交情,可到墳塋,親來看視一遭。"吳用要問備細,撒然覺來,乃是南柯一夢。吳用淚如雨下,坐而待旦。得了此夢,寢食不安。次日,便收拾行李,逕往楚州來。不帶從人,獨自奔來。前至楚州,果然宋江已死,只聞彼處人民無不嗟嘆。吳用安排祭儀,直至南門外蓼兒,尋到墳塋,置祭宋公明、李逵,就於墓前,以手摑其墳冢,哭道:"仁兄英靈不昧,乞為昭鑒。吳用是一村中學究,始隨晁蓋,後遇仁兄,救護一命,坐享榮華。到今數十餘載,皆賴兄之德。今日既為國家而死,托夢顯靈與我,兄弟無以報答,願得將此良夢,與仁兄同會於九泉之下。"言罷痛哭。正欲自縊,只見花榮從船上飛奔到於墓前,見了吳用,各吃一驚。吳學究便問道:"賢弟在應天府為官,緣何得知宋兄已喪?"花榮道:"兄弟自從分散到任之後,無日身心得安,常想念眾兄之情。因夜得一異夢,夢見宋公明哥哥和李逵前來,扯住小弟,訴說朝廷賜飲葯酒鴆死,現葬於楚州南門外蓼兒高原之上。兄弟如不棄舊,可到墳前,看望一遭。因此,小弟擲了家間,不避驅馳,星夜到此。"吳用道:"我得異夢,亦是如此,與賢弟無異,因此而來。今得賢弟到此最好,吳某心中想念宋公明恩義難舍,交情難報,正欲就此處自縊而死,魂魄與仁兄同聚一處。身後之事,托與賢弟。"花榮道:"軍師既有此心,小弟便當隨從,亦與仁兄同歸一處。"似此真乃死生契合者也。有詩為證:

紅蓼中托夢長,花榮吳用各悲傷。
一腔義血元同有,豈忍田橫獨喪亡?

吳用道:"我指望賢弟看見我死之後,葬我於此,你如何也行此事?"花榮道:"小弟尋思宋兄長仁義難舍,思念難忘。我等在梁山泊時,已是大罪之人,幸然不死。感得天子赦罪招安,北討南征,建立功勛。今已姓揚名顯,天下皆聞。朝廷既已生疑,必然來尋風流罪過。倘若被他奸謀所施,誤受刑戮,那時悔之無及。如今隨仁兄同死於黃泉,也留得個清名於世,必歸墳矣!"吳用道:"賢弟,你聽我說,我已單身,又無家眷,死卻何妨?你今現有幼子嬌妻,使其何依?"花榮道:"此事無妨,自有囊篋足以口。妻室之家,亦自有人料理。"兩個大哭一場,雙雙懸於樹上,自縊而死。船上從人久等,不見本官出來,都到墳前看時,只見吳用、花榮,自縊身死。慌忙報與本州官僚,置備棺譎,葬於蓼兒宋江墓側,宛然東西四丘。楚州百姓,感念宋江仁德,忠義兩全,建立祠堂,四時享祭,里人祈禱,無不感應。

且不說宋江在蓼兒累累顯靈,所求立應。卻說道君皇帝,在東京內院,自從賜御酒與宋江之後,聖意累累設疑,又不知宋江消息,常只掛念於懷。每日被高俅、楊戩議論奢華受用所惑,只要閉塞賢路,謀害忠良。忽然一日,上皇在內宮閑玩,猛然思想起李師師,就從地道中,和兩個小黃門,逕來到他後園中,拽動鈴索。李師師慌忙迎接聖駕,到於卧房內坐定。上皇便叫前後關閉了門戶。李師師盛妝向前起居已罷,天子道:"寡人近感微疾,現令神醫安道全看治,有數十日不曾來與愛卿相會,思慕之甚!今一見卿,朕懷不勝悅樂!"李師師奏道:"深蒙陛下眷愛之心,賤人愧感莫盡!"房內鋪設酒餚,與上皇飲酌取樂。才飲過數杯,只見上皇神思睏倦。點的燈燭熒煌,忽然就房裡起一陣冷風,上皇見個穿黃衫的立在面前。上皇驚起問道:"你是甚人,直來到這里?"那穿黃衫的人奏道:"臣乃是梁山泊宋江部下神行太保戴宗。"上皇道:"你緣何到此?"戴宗奏道:"臣兄宋江,只在左右,啟請陛下車駕同行。"上皇曰:"輕屈寡人車駕何往?"戴宗道:"自有清秀好去處,請陛下遊玩。"上皇聽罷此語,便起身隨戴宗出得後院來,見馬車足備,載宗請上皇乘馬而行。但見如雲似霧,耳聞風雨之聲,到一個去處。但見:

漫漫煙水,隱隱雲山。不觀日月光明,只見水天一色。紅瑟瑟滿滿目蓼花,綠依依一洲蘆葉。雙雙鴻雁,哀鳴在沙渚磯頭;對對 ,倦宿在敗荷汀畔。霜楓簇簇,似離人點染淚波;風柳疏疏,如怨婦蹙顰眉黛。淡月寒星長夜景,涼風冷露九秋天。

當下上皇在馬上觀之不足,問戴宗道:"此是何處,要寡人到此?"戴宗指著山上關路道:"請陛下行去,到彼便知。"上皇縱馬登山,行過三重關道,至第三座關前,見有上百人,俯伏在地,盡是披袍掛鎧,戎裝革帶,金盔金甲之將。上皇大驚,連問道:"卿等皆是何人?"只見為頭一個,鳳翅金盔,錦袍金甲,向前奏道:"臣乃梁山泊宋江是也。"上皇曰:"寡人已教卿在楚州為安撫使,卻緣何在此?"宋江奏道:"臣等謹請陛下到忠義堂上,容臣細訴衷曲枉死之冤。"上皇到忠義堂前下馬,上堂坐定,看堂下時,煙霧中拜伏著許多人。上皇猶豫不定。只見為首的宋江上階,跪膝向前,垂淚啟奏。上皇道:"卿何故淚下?"宋江奏道:"臣等雖曾抗拒天兵,素秉忠義,並無分毫異心。自從泰陛下敕命招安之後,先退遼兵,次平三寇,弟兄手足,十損其八。臣蒙陛下命守楚州,到任已來,與軍民水米無交,天地共知。今陛下賜臣葯酒,與臣服吃,臣死無憾,但恐李逵懷恨,輒起異心。臣特令人去潤州喚李逵到來,親與葯酒鴆死。吳用、花榮,亦為忠義而來,在臣冢上,俱皆自縊而亡。臣等四人,同葬於楚州南門外蓼兒。里人憐憫,建立祠堂於墓前。今臣等陰魂不散,俱聚於此,伸告陛下,訴平生衷曲,始終無異。乞陛下聖鑒。"上皇聽了大驚曰:"寡人親差天使,親賜黃封御酒,不知是何人換了葯酒賜卿?"宋江奏道:"陛下可問來使,便知奸弊所出。"上皇看見三關寨柵雄壯,慘然問曰:"此是何所,卿等聚會於此?"宋江奏曰:"此是臣等舊日聚義梁山泊也。"上皇又曰:"卿等已死,當往受生,何故相聚於此?"宋江奏道:"天帝哀憐臣等忠義,蒙玉帝符牒敕命,封為梁山泊都土地。眾將已會於此,有屈難伸,特令戴宗屈萬乘之主,親臨水泊,懇告平日衷曲。"上皇曰:"卿等何不詣九重深院,顯告寡人?"宋江奏道:"臣乃幽陰魂魄,怎得到鳳闕龍樓?今者陛下出離宮禁,屈邀至此。"上皇曰:"寡人可以觀玩否?"宋江等再拜謝恩。上皇下堂,回首觀看堂上牌額,上書"忠義堂"三字,上皇點頭下階。忽見宋江背後轉過李逵,手雙斧,厲聲高叫道:"皇帝,皇帝!你怎地聽信四個賊臣挑撥,屈壞了我們性命?今日既見,正好報仇!"黑旋風說罷,掄起雙斧,逕奔上皇。天子吃這一驚,撒然覺來,乃是南柯一夢,渾身冷汗。閃開雙眼,見燈燭熒煌,李師師猶然未寢。上皇問曰:"寡人恰在何處去來?"李師師奏道:"陛下適間伏枕而卧。"上皇卻把夢中神異之事,對李師師一一說知。李師師又奏曰:"凡人正直者,必然為神。莫非宋江端的已死,是他故顯神靈,托夢與陛下?"上皇曰:"寡人來日,必當舉問此事。若是如果死了,必須與他建立廟宇,敕封烈侯。"李師師奏曰:"若聖上果然加封,顯陛下不負功臣之德。"上皇當夜嗟嘆不已。

次日臨朝,傳聖旨,會群臣於偏殿。當有蔡京、童貫、高俅、楊戩等,只慮恐聖上問宋江之事,已出宮去了。只有宿太尉等幾位大臣,在彼侍側,上皇便問宿元景曰:"卿知楚州安撫宋江消息否?"宿太尉奏道:"臣雖一向不知宋安撫消息,臣昨夜得一異夢,甚是奇怪。"上皇曰:"卿得異夢,可奏與寡人知道。"宿太尉奏曰:"臣夢見宋江,親到私宅,戎裝帶,頂盔明甲,見臣訴說,陛下以葯酒見賜而亡。楚人憐其忠義,葬在楚州南門外蓼兒內,建立祠堂,四時享祭。"上皇聽罷,便顛頭道:"此誠異事。與朕夢一般。"又分付宿元景道:"卿可差心腹之人,往楚州體察此事有無,急來回報。"宿太尉道:"是。"便領了聖旨,自出宮禁。歸到私宅,便差心腹之人,前去楚州探聽宋江消息,不在話下。次日,上皇駕坐文德殿,見高俅、楊戩在側,聖旨問道:"汝等省院,近日知楚州宋江消息否?"二人不敢啟奏,各言不知。上皇輾轉心疑,龍體不樂。且說宿太尉幹人,已到楚州打探回來,備說宋江蒙御賜飲葯酒而死。已喪之後,楚人感其忠義,今葬於楚州蓼兒高山之上。更有吳用、花榮、李逵三人,一處埋葬。百姓哀憐,蓋造祠堂於墓前,春秋祭賽,虔誠奉祀,士庶祈禱,極有靈驗。宿太尉聽了,慌忙引領幹人入內,備將此事,回奏天子。上皇見說,不勝傷感。次日早朝,天子大怒,當百官前,責罵高俅、楊戩:"敗國奸臣,壞寡人天下!"二人俯伏在地,叩頭謝罪。蔡京、童貫亦向前奏道:"人之生死,皆由註定。省院未有來文,不敢妄奏。昨夜楚州才有申文到院,臣等正欲啟奏。"上皇終被四賊曲為掩飾,不加其罪,當即喝退高俅、楊戩,便教追要原御酒使臣。不期天使自離楚州回還,已死於路。宿太尉次日見上皇於偏殿,再以宋江忠義顯靈之事,奏聞天子。上皇准宣宋江親弟宋清,承襲宋江名爵。不期宋清已感風疾在身,不能為官,上表辭謝,只願鄆城為農。上皇憐其孝道,賜錢十萬貫、田三千畝,以贍其家。待有子嗣,朝廷錄用。後來宋清生一子宋安平,應過科舉,官至秘書學士,這是後話。

再說上皇具宿太尉所奏,親書聖旨,敕封宋江為忠烈義濟靈應侯,仍敕賜錢於梁山泊,起蓋廟宇,大建祠堂,妝塑宋江等歿於王事諸多將佐神像。敕賜殿宇牌額,御筆親書"靖忠之廟"。濟州奉敕,於梁山泊起造廟宇。但見:

金釘朱戶,玉柱銀門。畫棟雕梁,朱檐碧瓦。綠欄干低繞軒窗,砅 幕高懸寶檻。五間大殿,中懸敕額金書;兩廡長廊,彩畫出朝入相。綠槐影里,欞星門高接青雲;翠柳陰中,靖忠廟直侵霄漢。黃金殿上,塑宋公明等三十六員天罡正將;兩廊之內,列朱武為頭七十二座地煞將軍。門前侍從猙獰,部下神兵勇猛。紙爐巧匠砌樓台,四季焚燒楮帛。桅竿高痭掛長 ,二社鄉人祭賽。庶民恭禮正神氣,祀典朝參忠烈帝。萬年香火享無窮,千載功勛表史記。

又有絕句一首,詩曰:

天罡盡已歸天界,地煞還應入地中。
千古為神皆廟食,萬年青史播英雄。

後來宋公明累累顯靈,百姓四時享祭不絕。梁山泊內祈風得風,禱雨得雨。楚州蓼兒亦顯靈驗。彼處人民,重建大殿,添設兩廊,奏請賜額。妝塑神像三十六員於正殿,兩廊仍塑七十二將。年年享祭,萬民頂禮,至今古跡尚存。史官有唐律二首哀輓,詩曰:

莫把行藏怨老天,韓彭赤族已堪憐。
一心報國摧鋒日,百戰擒遼破臘年。
然曜罡星今已矣,讒臣賊子尚依然!
早知鴆毒埋黃壤,學取鴟夷范蠡船。

又詩:

生當鼎食死封侯,男子生平志已酬。
鐵馬夜嘶山月曉,玄猿秋嘯暮雲稠。
不須出處求真跡,卻喜忠良作話頭。
千古蓼埋玉地,落花啼鳥總關愁。

④ 三國演義和水滸傳的好詞好句好段

《水滸傳》長篇章回小說。一般認為作者是元末明初人施耐庵。從明代到現在說法概有三種:一是施
耐庵作;二是羅貫中作;三是施、羅合作。施耐庵生平材料極少,據筆記和新發現材料推考,其生平大致
是:元末明初(約1296—1370)人。傳說為船家子弟,中過秀才、舉人和進士。曾在錢塘(今杭州)任
官,因與當權者不合,任期不滿便辭官回蘇州,著書於家。張士誠占據江蘇時,曾徵召,開始時辭免,後
入幕府。但不久離去,往河陽山(今江陰、常熟)一帶做塾師。明朝初年,北歸興化,居白駒鎮(今大
豐);劉基來訪,欲舉薦為官,辭而不就;卒於淮安,約70歲。著有《水滸傳》;羅貫中為其門人,平生
與劉基、魯淵、劉亮、顧逖等有交往。
《水滸傳》寫的是北宋宣和年間(1119---1121前後)宋江等聚眾起義的故事。事在《宋史》和宋人
筆記里有多種記載,雖不一致,但都說到力量強大,威脅朝廷,在民間影響深廣。南宋人龔聖與說:「宋江
事見於街談巷語。」說書中也有宋江等人的故事。到宋、元年間,話本、雜劇廣泛演說,有些存留到現在,
如話本《大宋宣和遺事》和元人雜劇。施耐庵把宋元以來史書、傳說、話本和雜劇等「水滸」故事加以匯
集、選擇、加工、創作而寫成《水滸傳》。它以梁山泊起義敘寫了農民反封建斗爭發生、發展和失敗的全
過程,以深刻的思想、廣泛的內容、傑出的藝術譜出封建社會農民起義的英雄史詩、革命悲劇,反映出沒
落衰敗的封建社會深重的剝削和殘酷的壓迫激化著階級矛盾,反動統治的黑暗腐朽造成廣大人民的反抗斗
爭。寫起義發生是「亂自上作」。統治者上起皇帝、大臣,下至地方貪官污吏、土豪惡霸乃至吏役獄卒,全
國上下,朝廷內外,形成統治網,公然用惡。像梁中書兩年就搜刮幾十萬貫給丈人蔡京慶賀生日,賄賂公
行;高俅為報私仇迫害王進,為高衙內霸佔人妻而害林沖,逼得本不想反的人不得不反,揭示出起義發生
的真正原因是「官逼民反」。小說真實地敘寫了起義斗爭的發展過程:從個人反抗到集體反抗,從分散斗爭
到有組織斗爭,規模從小到大。魯智深、林沖、武松等開始都是個人抗爭,只為逃避官府緝捕而找安身立
命之地;雖有梁山、二龍山、桃花山等許多山頭,但彼此孤立,不能抵禦逐步升級的官府「進剿」;晁蓋、
吳用、宋江上山以後,以梁山泊為中心,聯合各山頭,形成強大統一的組織,取得大規模戰爭的勝利,挫
敗官府和朝廷的「進剿」,揭示出農民革命斗爭的規律。小說還敘寫了起義的失敗結局。梁山英雄排座次
後,「八方共域,異姓一家」,「哥弟稱呼,不分貴賤」的要求已經實現。農民革命的平等、平均主張,使
斗爭只能有三種前途:一是像方臘稱王後被鎮壓;二是像李逵說,奪位自己當皇帝;三是像宋江「全伙受
招安」。受招安有總結農民革命經驗教訓,探索出路和寓意。宋江受招安後,朝廷想「盡數剿除」,派去征
遼、征方臘,梁山好漢死傷離散,剩下的宋江、盧俊義、吳這樣領袖人物,也被御賜葯酒毒死或傷心自
殺。一場驚天動地、轟轟烈烈的起義,108位英雄只落得風流雲散的悲劇結局。對這一英雄悲劇結局,學
術界有不同說法,但對施耐庵總的思想傾向卻看法一致:揭露批判封建統治的罪惡,贊揚頌美梁山英雄的
反抗斗爭。
《水滸傳》有很高的藝術成就。首先是在結構上,首尾完整的總體與局部有機結合。全書起義的全過
程構成總體,使讀者清晰地看到梁山泊的來龍去脈;同時又把108位好漢各自走上樑山當作獨立局部,使
每個人的局部反抗成為總體的一部分。這樣,讀者就從官逼民反、百川歸海的革命史詩中得到快慰,也從
招安失敗的英雄悲劇中產生哀怨,從而接受了全書主題。其次,塑造出眾多的、個性鮮明的典型人物。全
書有姓名的800多,包括了全社會的各種人。作者不僅寫出他們階級、階層的特點,而且能同中見異地寫
出個性,表現出塑造典型的藝術能力。像魯智深、林沖、楊志,都是有武藝的軍官,依附官府,也都憑自
己本事謀職,不與貪官污吏同流,但在逼上樑山中,作者寫出他們的個性差異。魯智深的正義感強,林沖
忍無可忍,楊志功名絕望,顯示出三人性格的同中之異。其他如李逵、魯智深兩人,同是粗中有細,但一
個細得天真爛漫,有如赤子,一個細得豪中見智,老練成熟,各成典型。再次,人物語言切合其身分、地
位和性格特點。如在江州酒樓上,戴宗初見宋江口稱「仁兄」,李逵稱「黑宋江」,宋江則對戴宗稱「院
長」,對李逵稱「大哥」,都從人物說話上看到人物的性格特點。

《水滸傳》影響深廣久遠,對後世的農民起義提供了斗爭經驗。有些進步作家續書,如陳忱的《水滸
後傳》;有不少人作評點;新中國成立後開過多次全國性的學術討論會。它引起了反動統治階級的懼怕,
以「誨盜」而禁書毀版;有的反動作家企圖以「續書」抵消影響,如愈萬春的《盪寇志》(參見《盪寇
志》)。《水滸傳》版本多而復雜,流傳中也有的內容有所增刪。今存主要有:百回本《忠義水滸傳》
(殘)、百二十四本《水滸全傳》、七十回本《水滸傳》(金聖嘆刪改)和百十五回、百二十四回等本。

⑤ 水滸中 魂聚蓼兒窪 的情節

《水滸傳》中的「魂聚蓼兒窪」是此小說的最後一回。這章節主要講的是那些梁山專好漢們最後各自的人生結局。屬宋江一夥人被高俅等人設計害死後,當時宋微宗做夢,在夢里得知了宋江等人的真正死因,所以嚴厲懲戒了高俅等人。之後宋江常常顯靈幫助百姓。

⑥ 水滸傳最後的結局是怎樣的

第一百二十回 宋公明神聚蓼兒 徽宗帝夢游梁山泊

話說宋江衣錦還鄉,還至東京,與眾弟兄相會,令其各人
收拾行裝,前往任所。當有神行太保戴宗來探宋江,二人坐間閑
話。只見戴宗起身道:「小弟已蒙聖恩,除授袞州都統制。今情
願納下官誥,要去泰安州岳廟里,陪堂求閑,過了此生,實為萬
幸。」宋江道:「賢弟何故行此念頭?」戴宗道:「是弟夜夢崔
府君勾喚,因此發了這片善心。」宋江道:「賢弟生身,既為神
行太保,他日必作岳府靈聰。」自此相別之後,戴宗納還了官誥
,去到泰安州岳廟里,陪堂出家,每日殷勤奉祀聖帝香火,虔誠
無忽。後數月,一夕無恙,請眾道伴相辭作別,大笑而終。後來
在岳廟里累次顯靈,州人廟祝,隨塑戴宗神像於廟里,胎骨是他
真身。又有阮小七受了誥命,辭別宋江,已往蓋天軍做都統制職
事。未及數月,被大將王稟、趙譚懷挾幫源洞辱罵舊恨,累累於
童樞密前訴說阮小七的過失,曾穿著方臘的赭黃袍、龍衣玉帶,
雖是一時戲耍,終久懷心不良,亦且蓋天軍地僻人蠻,必致造反
。童貫把此事達知蔡京,奏過天子,請降了聖旨,行移公文到彼
處,追奪阮小七本身的官誥,復為庶民。阮小七見了,心中也自
歡喜,帶了老母,回還梁山泊石碣村,依舊打魚為生,奉養老母
,以終天年,後來壽至六十而亡。且說小旋風柴進在京師,見戴
宗納還官誥,求閑去了,又見說朝廷追奪了阮小七官誥,不合戴
了方臘的平天冠、龍衣玉帶,意在學他造反,罰為庶反,尋思:
「我亦曾在方臘處做駙馬,倘或日後奸臣們知得,於天子前讒佞
,見責起來,追了誥命,豈不受辱?不如自識時務,免受玷辱。
」推稱風疾病患,不時舉發,難以任用,情願納還官誥,求閑為
農。辭別眾官,再回滄州橫海郡為民,自在過活。忽然一日,無
疾而終。李應受中山府都統制,赴任半年,聞知柴進求閑去了,
自思也推稱風癱,不能為官,申達省院,繳納官誥,復還故鄉獨
龍岡村中過活。後與杜興一處作富豪,俱得善終。關勝在北京大
名府總管兵馬,甚得軍心,眾皆欽伏。一日,操練軍馬回來,因
大醉,失腳落馬,得病身亡。呼延灼受御營指揮使,每日隨駕操
備。後領大軍,破大金兀術四太子,出軍殺至淮西,陣亡。只有
朱仝在保定府管軍有功,後隨劉光世破了大金,直做到太平軍節
度使。花榮帶同妻小妹子,前赴應天府到任。吳用自來單身,只
帶了隨行安童,去武勝軍到任。李逵亦是獨自帶了兩個仆從,自
來潤州到任。話說為何只說這叄個到任,別的都說了絕後結果?
為這七員正將,都不 見著,先說了結果。後這五員正將,宋江
、盧俊義、花榮、吳用、李逵還有 會處,以此未說絕了,結果
下來便見。

再說宋江、盧俊義在京師,都分派了諸將賞賜,各各令其
赴任去訖。歿於王事者,止將家眷人口,關給與恩賞錢帛金銀,
仍各送回故鄉,聽從其便。再有現在朝京偏將一十五員,除兄弟
宋清還鄉為農外,杜興已自跟隨李應還鄉去了;黃信仍任青州;
孫立帶同兄弟孫新、顧大嫂,並妻小,自依舊登州任用;鄒潤不
願為官,回登雲山去了;蔡慶跟隨關勝,仍回北京為民;裴宣自
與楊林商議了,自回飲馬川,受職求閑去了;蔣敬思念故鄉,願
回潭州為民;朱武自來投授樊瑞道法,兩個做了全真先生,雲游
江湖,去投公孫勝出家,以終天年;穆春自回揭陽鎮鄉中,復為
良民;凌振炮手非凡,仍受火葯局御營任用。舊在京師偏將五員
:安道全欽取回京,就於太醫院做了金紫醫官;皇甫端原受御馬
監大使;金大堅已在內府御寶監為官;蕭讓在蔡太師府中受職,
作門館先生;樂和在駙馬王都尉府中盡老清閑,終身快樂,不在
話下。

且說宋江自與盧俊義分別之後,各自前去赴任。盧俊義亦
無家眷,帶了數個隨行伴當,自望廬州去了。宋江謝恩辭朝,別
了省院諸官,帶同幾個家人仆從,前往楚州赴任。自此相別,都
各分散去了,亦不在話下。

且說宋朝原來自太宗傳太祖帝位之時,說了誓願,以致朝
代奸佞不清。至今徽宗天子,至聖至明,不期致被奸臣當道,讒
佞專權,屈害忠良,深可憫念。當此之時,卻是蔡京、童貫、高
俅、楊戩四個賊臣,變亂天下,壞國、壞家、壞民。當有殿帥府
太尉高俅、楊戩,因見天子重禮厚賜宋江等這夥將校,心內好生
不然。兩個自來商議道:「這宋江、盧俊義皆是我等仇人,今日
倒吃他做了有功之臣,受朝廷這等恩賜,卻教他上馬管軍,下馬
管民。我等省院官僚,如何不惹人恥笑?自古道:『恨小非君子
,無毒不丈夫!』楊戩道:「我有一計,先對付了盧俊義,便是
絕了宋江一隻臂膊。這人十分英勇,若先對付了宋江,他若得知
,必變了事,倒惹出一場不好。」高俅道:「願聞你的妙計如何
。」楊戩道:「排出幾個廬州軍漢,來省院首告盧安撫,招軍買
馬,積草屯糧,意在造反,便與他申呈去太師府啟奏,和這蔡太
師都瞞了。等太師奏過天子,請旨定奪,卻令人賺他來京師。待
上皇賜御食與他,於內下了些水銀,卻墜了那人腰腎,做用不得
,便成不得大事。再差天使卻賜御酒與宋江吃,酒里也與他下了
慢葯,只消半月之間,以定沒救。」高俅道:「此計大妙!」有
詩堪笑:

自古權奸害善良,不容忠義立家邦。
皇天若肯明昭報,男作俳優女作倡。

兩個賊臣計議定了,著心腹人出來尋覓兩個廬州土人,寫
與他狀子,叫他去樞密院首告盧安撫,在廬州即日招軍買馬,積
草屯糧,意欲造反,使人常往楚州,結連安撫宋江,通情起義。
樞密院卻是童貫,亦與宋江等有仇,當即收了原告狀子,逕呈來
太師府啟奏。蔡京見了申文,便會官計議。此時高俅、楊戩俱各
在彼,四個奸臣,定了計策,引領原告人,入內啟奏天子。上皇
曰:「朕想宋江、盧俊義征討四方虜寇,掌握十萬兵權,尚且不
生歹念。今已去邪歸正,焉肯背反?寡人不曾虧負他,如何敢叛
逆朝廷?其中有詐,未審虛的,難以准信。」當有高俅、楊戩在
旁奏道:「聖上道理雖然,人心難忖。想必是盧俊義嫌官卑職小
,不滿其心,復懷反意,不幸被人知覺。」上皇曰:「可喚來寡
人親問,自取實招。」蔡京、童貫又奏道:「盧俊義是一猛獸未
保其心。倘若驚動了他,必致走透,深為未便,今後難以收捕。
只可賺來京師,陛下親賜御膳御酒,將聖言撫諭之,窺其虛實動
靜。若無,不必究問,亦顯陛下不負功臣之念。」上皇准奏,隨
即降下聖旨,差一使命逕往廬州,宣取盧俊義還朝,有委用的事
。天使奉命來到廬州,大小官員,出郭迎接,直至州衙,開讀已
罷。話休絮煩。盧俊義聽了聖旨,宣取回朝,便同使命離了廬州
,一齊上了鋪馬來京。於路無話,早至東京皇城司前歇了。次日
,早到東華門外,伺候早朝。時有太師蔡京、樞密院童貫、太尉
高俅、楊戩,引盧俊義於偏殿,朝見上皇。拜舞已罷,天子道:
「寡人慾見卿一面。」又問:「廬州可容身否?」盧俊義再拜奏
道:「托賴聖上洪福齊天,彼處軍民,亦皆安泰。」上皇又問了
些閑話,俄延至午,尚膳廚官奏道:「進呈御膳在此,未敢擅便
,乞取聖旨。」此時高俅、楊戩已把水銀暗地著放在裡面,供呈
在御案上。天子當面將膳賜與盧俊義。盧俊義拜受而食。上皇撫
諭道:「卿去廬州,務要盡心,安養軍士,勿生非意。」盧俊義
頓首謝恩,出朝回還廬州,全然不知四個賊臣設計相害。高俅、
楊戩相謂曰:「此後大事定矣!」再說盧俊義是夜便回廬州來,
覺道腰腎疼痛,動舉不得,不能乘馬,坐船回來。行至泗州淮河
,天數將盡,自然生出事來。其夜因醉,要立在船頭上消遣,不
想水銀墜下腰胯並骨髓里去,冊立不牢,亦且酒後失腳,落於淮
河深處而死。可憐河北玉麒麟,屈作水中冤抑鬼。從人打撈起
首,具棺譎殯於泗州高原深處。本州官員動文書申覆省院,不在
話下。

且說蔡京、童貫、高俅、楊戩四個賊臣,計較定了,將
泗州申達文書,早朝奏聞天子說:「泗州申覆盧安撫行至淮河,
因酒醉墜水而死。臣等省院,不敢不奏。今盧俊義已死,只恐宋
江心內設疑,別生他事。乞陛下聖鑒,可差天使, 御酒往楚州
賞賜,以安其心。」上皇沈吟良久,欲道不準,未知其心,意欲
准行,誠恐有弊。上皇無奈,終被奸臣讒佞所惑,片口張舌,花
言巧語,緩里取事,無不納受。遂降御酒二樽,差天使一人,
往楚州,限目下便行。眼見得這使臣亦是高俅、楊戩二賊手下心
腹之輩,天數只注宋公明合當命盡,不期被這奸臣們將御酒內放
了慢葯在裡面,卻教天使 擎了,逕往楚州來。

且說宋公明自從到楚州為安撫,兼管總領兵馬。到任之後
,惜軍愛民,百姓敬之如父母,軍校仰之若神明,訟庭肅然,六
事俱備,人心既服,軍民欽敬。宋江公事之暇,時常出郭遊玩。
原來楚州南門外,有個去處,地名喚做蓼兒 。其山四面都是水
港,中有高山一座。其山秀麗,松柏森然,甚有風水。雖然是個
小去處,其內山峰環繞,龍虎踞盤,曲折峰巒,陂階台砌。四圍
港汊,前後湖盪,儼然是梁山泊水滸寨一般。宋江看了,心中甚
喜,自己想道:「我若死於此處,堪為陰宅。但若身閑,常去游
玩,樂情消遣。」

話休絮煩。自此宋江到任以來,將及半載,時是宣和六年
首夏初旬,忽聽得朝廷降賜御酒到來,與眾出郭迎接。入到公廨
,開讀聖旨已罷,天使捧過御酒,教宋安撫飲畢。宋江亦將御酒
回勸天使,天使推稱自來不會飲酒。御酒宴罷,天使回京。宋江
備禮,饋送天使,天使不受而去。宋江自飲御酒之後,覺道肚腹
疼痛,心中疑慮,想被下葯在酒里。卻自急令從人打聽那來使時
,於路館驛,卻又飲酒。宋江已知中了奸計,必是賊臣們下了葯
酒,乃嘆曰:「我自幼學儒,長而通吏,不幸失身於罪人,並不
曾行半點異心之事。今日天子輕聽讒佞,賜我葯酒,得罪何辜。
我死不爭,只有李逵現在潤州都統制,他若聞知朝廷行此奸弊,
必然再去哨聚山林,把我等一世清名忠義之事壞了。只除是如此
行方可。」連夜使人往潤州喚取李逵星夜到楚州,別有商議。且
說李逵自到潤州為都統制,只是心中悶倦,與眾終日飲酒,只愛
貪杯。聽得宋江差人到來有請,李逵道:「哥哥取我,必有話說
。」便同幹人下了船,直到楚州,逕入州治,拜見宋江罷。宋江
道:「兄弟,自從分散之後,日夜只是想念眾人。吳用軍師,武
勝軍又遠,花知寨在應天府,又不知消耗,只有兄弟在潤州鎮江
較近,特請你來商量一件大事。」李逵道:「哥哥,甚麽大事?
」宋江道:「你且飲酒!」宋江請進後廳,現成杯盤,隨即管待
李逵,吃了半晌酒食。將至半酣,宋江便道:「賢弟不知,我聽
得朝廷差人 葯酒來,賜與我吃。如死,卻是怎的好?」李逵大
叫一聲:「哥哥,反了罷!」宋江道:「兄弟,軍馬盡都沒了,
兄弟們又各分散,如何反得成?」李逵道:「我鎮江有叄千軍馬
,哥哥這里楚州軍馬,盡點起來,並這百姓,都盡數起去,並氣
力招軍買馬殺將去!只是再上樑山泊倒快活!強似在這奸臣們手
下受氣!」宋江道:「兄弟且慢著,再有計較。」原來那接風酒
內,已下了慢葯。當夜李逵飲酒了,次日,具舟相送。李逵道:
「哥哥幾時起義兵,我那裡也起軍來接應。」宋江道:「兄弟,
你休怪我!前日朝廷差天使,賜葯酒與我服了,死在旦夕。我為
人一世,只主張『忠義』二字,不肯半點欺心。今日朝廷賜死無
辜,寧可朝廷負我,我忠心不負朝廷。我死之後,恐怕你造反,
壞了我梁山泊替天行道忠義之名。因此,請將你來,相見一面。
昨日酒中,已與了你慢葯服了,回至潤州必死。你死之後,可來
此處楚州南門外,有個蓼兒 ,風景盡與梁山泊無異,和你陰魂
相聚。我死之後, 首定葬於此處,我已看定了也!」言訖,墮
淚如雨。李逵見說,亦垂淚道:「罷,罷,罷!生時伏侍哥哥,
死了也只是哥哥部下一個小鬼!」言訖淚下,便覺道身體有些沈
重。當時 淚,拜別了宋江下船。回到潤州,果然葯發身死。李
逵臨死之時,囑咐從人:「我死了,可千萬將我靈柩去楚州南門
外蓼兒 和哥哥一處埋葬。」囑罷而死。從人置備棺譎盛貯,不
負其言,扶柩而往。再說宋江自從與李逵別後,心中傷感,思念
吳用、花榮,不得會面。是夜葯發臨危,囑咐從人親隨之輩:「
可依我言,將我靈柩,安葬此間南門外蓼兒 高原深處,必報你
眾人之德。乞依我囑!」言訖而逝。宋江從人置備棺譎,依禮殯
葬。楚州官吏聽從其言,不負遺囑,當與親隨人從、本州吏胥老
幼,扶宋公明靈柩,葬於蓼兒 。數日之後,李逵靈柩,亦從潤
州到來,葬於宋江墓側,不在話下。且說宋清在家患病,聞知家
人回來,報說哥哥宋江已故在楚州,病在鄆城,不能前來津送。
後又聞說葬於本州南門外蓼兒 ,只令得家人到來祭祀,看視墳
塋,修 完備,回覆宋清,不在話下。

卻說武勝軍承宣使軍師吳用,自到任之後,常常心中不樂
,每每思念宋公明相愛之心。忽一日,心情恍惚,寢寐不安。至
夜,夢見宋江、李逵二人,扯住衣服,說道:「軍師,我等以忠
義為主,替天行道,於心不曾負了天子。今朝廷賜飲葯酒,我死
無辜。身亡之後,現已葬於楚州南門外蓼兒 深處。軍師若想舊
日之交情,可到墳塋,親來看視一遭。」吳用要問備細,撒然覺
來,乃是南柯一夢。吳用淚如雨下,坐而待旦。得了此夢,寢食
不安。次日,便收拾行李,逕往楚州來。不帶從人,獨自奔來。
前至楚州,果然宋江已死,只聞彼處人民無不嗟嘆。吳用安排祭
儀,直至南門外蓼兒 ,尋到墳塋,置祭宋公明、李逵,就於墓
前,以手摑其墳冢,哭道:「仁兄英靈不昧,乞為昭鑒。吳用是
一村中學究,始隨晁蓋,後遇仁兄,救護一命,坐享榮華。到今
數十餘載,皆賴兄之德。今日既為國家而死,托夢顯靈與我,兄
弟無以報答,願得將此良夢,與仁兄同會於九泉之下。」言罷痛
哭。正欲自縊,只見花榮從船上飛奔到於墓前,見了吳用,各吃
一驚。吳學究便問道:「賢弟在應天府為官,緣何得知宋兄已喪
?」花榮道:「兄弟自從分散到任之後,無日身心得安,常想念
眾兄之情。因夜得一異夢,夢見宋公明哥哥和李逵前來,扯住小
弟,訴說朝廷賜飲葯酒鴆死,現葬於楚州南門外蓼兒 高原之上
。兄弟如不棄舊,可到墳前,看望一遭。因此,小弟擲了家間,
不避驅馳,星夜到此。」吳用道:「我得異夢,亦是如此,與賢
弟無異,因此而來。今得賢弟到此最好,吳某心中想念宋公明恩
義難舍,交情難報,正欲就此處自縊而死,魂魄與仁兄同聚一處
。身後之事,托與賢弟。」花榮道:「軍師既有此心,小弟便當
隨從,亦與仁兄同歸一處。」似此真乃死生契合者也。有詩為證


紅蓼 中托夢長,花榮吳用各悲傷。
一腔義血元同有,豈忍田橫獨喪亡?

吳用道:「我指望賢弟看見我死之後,葬我於此,你如何也行此
事?」花榮道:「小弟尋思宋兄長仁義難舍,思念難忘。我等在
梁山泊時,已是大罪之人,幸然不死。感得天子赦罪招安,北討
南征,建立功勛。今已姓揚名顯,天下皆聞。朝廷既已生疑,必
然來尋風流罪過。倘若被他奸謀所施,誤受刑戮,那時悔之無及
。如今隨仁兄同死於黃泉,也留得個清名於世, 必歸墳矣!」
吳用道:「賢弟,你聽我說,我已單身,又無家眷,死卻何妨?
你今現有幼子嬌妻,使其何依?」花榮道:「此事無妨,自有囊
篋足以 口。妻室之家,亦自有人料理。」兩個大哭一場,雙雙
懸於樹上,自縊而死。船上從人久等,不見本官出來,都到墳前
看時,只見吳用、花榮,自縊身死。慌忙報與本州官僚,置備棺
譎,葬於蓼兒 宋江墓側,宛然東西四丘。楚州百姓,感念宋江
仁德,忠義兩全,建立祠堂,四時享祭,里人祈禱,無不感應。

且不說宋江在蓼兒 累累顯靈,所求立應。卻說道君皇帝
,在東京內院,自從賜御酒與宋江之後,聖意累累設疑,又不知
宋江消息,常只掛念於懷。每日被高俅、楊戩議論奢華受用所惑
,只要閉塞賢路,謀害忠良。忽然一日,上皇在內宮閑玩,猛然
思想起李師師,就從地道中,和兩個小黃門,逕來到他後園中,
拽動鈴索。李師師慌忙迎接聖駕,到於卧房內坐定。上皇便叫前
後關閉了門戶。李師師盛妝向前起居已罷,天子道:「寡人近感
微疾,現令神醫安道全看治,有數十日不曾來與愛卿相會,思慕
之甚!今一見卿,朕懷不勝悅樂!」李師師奏道:「深蒙陛下眷
愛之心,賤人愧感莫盡!」房內鋪設酒餚,與上皇飲酌取樂。才
飲過數杯,只見上皇神思睏倦。點的燈燭熒煌,忽然就房裡起一
陣冷風,上皇見個穿黃衫的立在面前。上皇驚起問道:「你是甚
人,直來到這里?」那穿黃衫的人奏道:「臣乃是梁山泊宋江部
下神行太保戴宗。」上皇道:「你緣何到此?」戴宗奏道:「臣
兄宋江,只在左右,啟請陛下車駕同行。」上皇曰:「輕屈寡人
車駕何往?」戴宗道:「自有清秀好去處,請陛下遊玩。」上皇
聽罷此語,便起身隨戴宗出得後院來,見馬車足備,載宗請上皇
乘馬而行。但見如雲似霧,耳聞風雨之聲,到一個去處。但見:

漫漫煙水,隱隱雲山。不觀日月光明,只見水天一色。
紅瑟瑟滿滿目蓼花,綠依依一洲蘆葉。雙雙鴻雁,哀鳴
在沙渚磯頭;對對 ,倦宿在敗荷汀畔。霜楓簇簇,
似離人點染淚波;風柳疏疏,如怨婦蹙顰眉黛。淡月寒
星長夜景,涼風冷露九秋天。

當下上皇在馬上觀之不足,問戴宗道:「此是何處,要寡
人到此?」戴宗指著山上關路道:「請陛下行去,到彼便知。」
上皇縱馬登山,行過叄重關道,至第叄座關前,見有上百人,俯
伏在地,盡是披袍掛鎧,戎裝革帶,金盔金甲之將。上皇大驚,
連問道:「卿等皆是何人?」只見為頭一個,鳳翅金盔,錦袍金
甲,向前奏道:「臣乃梁山泊宋江是也。」上皇曰:「寡人已教
卿在楚州為安撫使,卻緣何在此?」宋江奏道:「臣等謹請陛下
到忠義堂上,容臣細訴衷曲枉死之冤。」上皇到忠義堂前下馬,
上堂坐定,看堂下時,煙霧中拜伏著許多人。上皇猶豫不定。只
見為首的宋江上階,跪膝向前,垂淚啟奏。上皇道:「卿何故淚
下?」宋江奏道:「臣等雖曾抗拒天兵,素秉忠義,並無分毫異
心。自從泰陛下敕命招安之後,先退遼兵,次平叄寇,弟兄手足
,十損其八。臣蒙陛下命守楚州,到任已來,與軍民水米無交,
天地共知。今陛下賜臣葯酒,與臣服吃,臣死無憾,但恐李逵懷
恨,輒起異心。臣特令人去潤州喚李逵到來,親與葯酒鴆死。吳
用、花榮,亦為忠義而來,在臣冢上,俱皆自縊而亡。臣等四人
,同葬於楚州南門外蓼兒 。里人憐憫,建立祠堂於墓前。今臣
等陰魂不散,俱聚於此,伸告陛下,訴平生衷曲,始終無異。乞
陛下聖鑒。」上皇聽了大驚曰:「寡人親差天使,親賜黃封御酒
,不知是何人換了葯酒賜卿?」宋江奏道:「陛下可問來使,便
知奸弊所出。」上皇看見叄關寨柵雄壯,慘然問曰:「此是何所
,卿等聚會於此?」宋江奏曰:「此是臣等舊日聚義梁山泊也。
」上皇又曰:「卿等已死,當往受生,何故相聚於此?」宋江奏
道:「天帝哀憐臣等忠義,蒙玉帝符牒敕命,封為梁山泊都土地
。眾將已會於此,有屈難伸,特令戴宗屈萬乘之主,親臨水泊,
懇告平日衷曲。」上皇曰:「卿等何不詣九重深院,顯告寡人?
」宋江奏道:「臣乃幽陰魂魄,怎得到鳳闕龍樓?今者陛下出離
宮禁,屈邀至此。」上皇曰:「寡人可以觀玩否?」宋江等再拜
謝恩。上皇下堂,回首觀看堂上牌額,上書「忠義堂」叄字,上
皇點頭下階。忽見宋江背後轉過李逵,手 雙斧,厲聲高叫道:
「皇帝,皇帝!你怎地聽信四個賊臣挑撥,屈壞了我們性命?今
日既見,正好報仇!」黑旋風說罷,掄起雙斧,逕奔上皇。天子
吃這一驚,撒然覺來,乃是南柯一夢,渾身冷汗。閃開雙眼,見
燈燭熒煌,李師師猶然未寢。上皇問曰:「寡人恰在何處去來?
」李師師奏道:「陛下適間伏枕而卧。」上皇卻把夢中神異之事
,對李師師一一說知。李師師又奏曰:「凡人正直者,必然為神
。莫非宋江端的已死,是他故顯神靈,托夢與陛下?」上皇曰:
「寡人來日,必當舉問此事。若是如果死了,必須與他建立廟宇
,敕封烈侯。」李師師奏曰:「若聖上果然加封,顯陛下不負功
臣之德。」上皇當夜嗟嘆不已。

次日臨朝,傳聖旨,會群臣於偏殿。當有蔡京、童貫、高
俅、楊戩等,只慮恐聖上問宋江之事,已出宮去了。只有宿太尉
等幾位大臣,在彼侍側,上皇便問宿元景曰:「卿知楚州安撫宋
江消息否?」宿太尉奏道:「臣雖一向不知宋安撫消息,臣昨夜
得一異夢,甚是奇怪。」上皇曰:「卿得異夢,可奏與寡人知道
。」宿太尉奏曰:「臣夢見宋江,親到私宅,戎裝 帶,頂盔明
甲,見臣訴說,陛下以葯酒見賜而亡。楚人憐其忠義,葬在楚州
南門外蓼兒 內,建立祠堂,四時享祭。」上皇聽罷,便顛頭道
:「此誠異事。與朕夢一般。」又分付宿元景道:「卿可差心腹
之人,往楚州體察此事有無,急來回報。」宿太尉道:「是。」
便領了聖旨,自出宮禁。歸到私宅,便差心腹之人,前去楚州探
聽宋江消息,不在話下。次日,上皇駕坐文德殿,見高俅、楊戩
在側,聖旨問道:「汝等省院,近日知楚州宋江消息否?」二人
不敢啟奏,各言不知。上皇輾轉心疑,龍體不樂。且說宿太尉干
人,已到楚州打探回來,備說宋江蒙御賜飲葯酒而死。已喪之後
,楚人感其忠義,今葬於楚州蓼兒 高山之上。更有吳用、花榮
、李逵叄人,一處埋葬。百姓哀憐,蓋造祠堂於墓前,春秋祭賽
,虔誠奉祀,士庶祈禱,極有靈驗。宿太尉聽了,慌忙引領幹人
入內,備將此事,回奏天子。上皇見說,不勝傷感。次日早朝,
天子大怒,當百官前,責罵高俅、楊戩:「敗國奸臣,壞寡人天
下!」二人俯伏在地,叩頭謝罪。蔡京、童貫亦向前奏道:「人
之生死,皆由註定。省院未有來文,不敢妄奏。昨夜楚州才有申
文到院,臣等正欲啟奏。」上皇終被四賊曲為掩飾,不加其罪,
當即喝退高俅、楊戩,便教追要原 御酒使臣。不期天使自離楚
州回還,已死於路。宿太尉次日見上皇於偏殿,再以宋江忠義顯
靈之事,奏聞天子。上皇准宣宋江親弟宋清,承襲宋江名爵。不
期宋清已感風疾在身,不能為官,上表辭謝,只願鄆城為農。上
皇憐其孝道,賜錢十萬貫、田叄千畝,以贍其家。待有子嗣,朝
廷錄用。後來宋清生一子宋安平,應過科舉,官至秘書學士,這
是後話。

再說上皇具宿太尉所奏,親書聖旨,敕封宋江為忠烈義濟
靈應侯,仍敕賜錢於梁山泊,起蓋廟宇,大建祠堂,妝塑宋江等
歿於王事諸多將佐神像。敕賜殿宇牌額,御筆親書「靖忠之廟」
。濟州奉敕,於梁山泊起造廟宇。但見:

金釘朱戶,玉柱銀門。畫棟雕梁,朱檐碧瓦。綠欄干低
繞軒窗,砅 幕高懸寶檻。五間大殿,中懸敕額金書;
兩廡長廊,彩畫出朝入相。綠槐影里,欞星門高接青雲
;翠柳陰中,靖忠廟直侵霄漢。黃金殿上,塑宋公明等
叄十六員天罡正將;兩廊之內,列朱武為頭七十二座地
煞將軍。門前侍從猙獰,部下神兵勇猛。紙爐巧匠砌樓
台,四季焚燒楮帛。桅竿高痭掛長 ,二社鄉人祭賽。
庶民恭禮正神 ,祀典朝參忠烈帝。萬年香火享無窮,
千載功勛表史記。

又有絕句一首,詩曰:

天罡盡已歸天界,地煞還應入地中。
千古為神皆廟食,萬年青史播英雄。

後來宋公明累累顯靈,百姓四時享祭不絕。梁山泊內祈風
得風,禱雨得雨。楚州蓼兒 亦顯靈驗。彼處人民,重建大殿,
添設兩廊,奏請賜額。妝塑神像叄十六員於正殿,兩廊仍塑七十
二將。年年享祭,萬民頂禮,至今古跡尚存。史官有唐律二首哀
挽,詩曰:

莫把行藏怨老天,韓彭赤族已堪憐。
一心報國摧鋒日,百戰擒遼破臘年。
然曜罡星今已矣,讒臣賊子尚依然!
早知鴆毒埋黃壤,學取鴟夷范蠡船。

又詩:

生當鼎食死封侯,男子生平志已酬。
鐵馬夜嘶山月曉,玄猿秋嘯暮雲稠。
不須出處求真跡,卻喜忠良作話頭。
千古蓼 埋玉地,落花啼鳥總關愁。

⑦ 千古蓼窪牽涉水滸傳哪四個英雄

宋江、李逵、吳用、花榮
第一百二十回宋公明神聚蓼兒窪徽宗帝夢游梁山泊
滿庭芳:罡星起河北,豪傑四方揚。五台山發願,掃清遼國轉名香。奉詔南收方臘,催促渡長江。一自潤州破敵,席捲過錢塘。抵清溪,登昱嶺,涉高岡。蜂巢剿滅,班師衣錦盡還鄉。堪恨當朝讒佞,不識男兒定亂狂。主降遺殃。可憐一場夢,令人淚兩行。話說宋江衣錦還鄉,拜掃回京。自離鄆城縣,還至東京,與眾弟兄相會,令其各人收拾行裝,前往任所。當有神行太保戴宗,來探宋江。二人坐間閑話,只見戴宗起身道:「小弟已蒙聖恩,除受兗州都統制。今情願納下官誥,要去泰安州岳廟里,陪堂求閑,過了此生,實為萬幸。」宋江道:「賢弟何故行此念頭?」戴宗道:「兄弟夜夢崔府君勾喚,因此發了這片善心。」宋江道:「賢弟生身既為神行太保,他日必作岳府靈聰。」自此相別之後,戴宗納還了官誥,去到泰安州岳廟里,陪堂出家。在彼每日殷勤奉祀聖帝香火,虔誠無忽。後數月,一夕無恙,請眾道伴相辭作別,大笑而終。後來在岳廟里累次顯靈。州人廟祝,隨塑戴宗神像於廟里。胎骨是他真身。又有阮小七受了誥命,辭別宋江,已往蓋天軍做都統制職事。未及數月,被大將王稟、趙譚,懷挾幫源洞辱罵舊恨,累累於童樞密前訴說阮小七的過失:「曾穿著方臘的赭黃袍,龍衣玉帶,雖是一時戲耍,終久懷心造意。」待要殺他。「亦且蓋天軍地僻人蠻,必致造反。」童貫把此事達知蔡京,奏過天子,請降了聖旨,行移公文到彼處,追奪阮小七本身的官誥,復為庶民。阮小七見了,心中也自歡喜。帶了老母,回還梁山泊石碣村,依舊打魚為生,奉養老母,以終天年。後自壽全六十而亡。且說小旋風柴進在京師,見戴宗納還官誥求閑去了,又見說朝廷追奪了阮小七官誥,不合戴了方臘的平天冠,龍衣玉帶,意在在學他造反,罰為庶民。尋思:「我亦曾在方臘處做駙馬。倘或日後奸臣人知得,於天子前讒佞見責起來,追了誥命,豈不受辱!不如自識時務,免受玷辱。」推稱風疾病患,不時舉發,難以任用,不堪為官。情願納還官誥,求閑為農。辭別眾官,再回滄州橫海郡為民,自在過活。忽然一日,無疾而終。李應授中山府都統制,赴任半年。聞知柴進求閑去了,自思也推稱風癱,不能為官。申達省院,繳納官誥,復還故鄉獨龍岡村中過活。復與杜興一處作富豪,俱得善終。關勝在北京大名府,總管兵馬,甚得軍心,眾皆欽伏。一日操練軍馬回來,因大醉失腳落馬,得病身亡。呼延灼受御營指揮使,每日隨駕操備。後領大軍破大金兀術四太子,出軍殺至淮西陣亡。只有朱仝在保定府管軍有功,後隨劉光世破了大金,直做到太平軍節度使。花榮帶同妻小妹子,前赴應天府到任。吳用自來單身,只帶了隨行安童,去武勝軍到任。李逵亦是獨自帶了兩個仆從,自來潤州到任。話說為何只說這三個到任,別的都說了絕後結果?為這七員正將,都不廝見著。先說了結果。後這五員正將:宋江、盧俊義、吳用、花榮、李逵,還有廝會處,以此未說絕了。結果下來便見。有詩為證:百八英雄聚義間,東征西討日無閑。甫能待得功成後,死別生離意莫還。再說宋江、盧俊義在京師,都分派了諸將賞賜,各各令其赴任去訖。歿於王事者,正將家眷人口,關給與恩賞錢帛金銀,仍各送回故鄉,聽從其便。再有見在朝京偏將一十五員,除兄弟宋清還鄉為農外,杜興已自跟隨李應還鄉去了。黃信仍任青州。孫立帶同兄弟孫新、顧大嫂並妻小,自依舊登州任用。鄒潤不願為官,回登雲山去了。蔡慶跟隨關勝,仍回北京為民。裴宣自與楊林商議了,自回飲馬川,受職求閑去了。蔣敬思念故鄉,願回潭州為民。朱武自來投授樊瑞道法,兩個做了全真先生,雲游江湖,去投公孫勝出家,以終天年。穆春自回揭陽鎮鄉中,後為良民。凌振炮手非凡,仍授火葯局御營任用。舊在京師偏將五員:安道全欽取回京,就於太醫院做了金紫醫官。皇甫端原受御馬監大使。金大堅已在內府御寶監為官。蕭讓在蔡太師府中受職,作門館先生。樂和在附馬王都尉府中,盡老清閑,終身快樂,不在話下。且說宋江自與盧俊義分別之後,各自前去赴任。盧俊義亦無家眷,帶了數個隨行伴當,自望廬州去了。宋江謝恩辭朝,別了省院諸官,帶幾個家人仆從,前往楚州赴任。自此相別,都各分散去了。亦不在話下。且說宋朝元來自太宗傳太祖帝位之時,說了誓願,以致朝代奸佞不清。至今徽宗天子,至聖至明,不期致被奸臣當道,讒佞專權,屈害忠良,深可憫念。當是之時,卻是蔡京、童貫、高俅、楊戩四個賊臣,變亂天下,壞國家事壞民。當有殿帥府太尉高俅、楊戩,因見天子重禮厚賜宋江等這夥將校,心內好生不然。兩個自來商議道:「這宋江、盧俊義皆是有罪仇人。今日倒吃他做了有功大臣,受朝廷這等欽恩賞賜。卻教他上馬管軍,下馬管民。我等省院官僚,如何不惹人恥笑!自古道:『恨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楊戩道:「我有一計,先對副了盧俊義,便是絕了宋江一隻臂膊。這人十分英勇。若先對副了宋江,他若得知必變了事,到惹出一場不好。」高俅道:「願聞你的妙計如何?」楊戩道:「排出幾個廬州軍漢,來省院首告盧安撫招軍買馬,積草屯糧,意在造反。便與他申呈去太師府啟奏。和這蔡太師都瞞了。等太師奏過天子,請旨定奪。卻令人賺他來京師。待上皇賜御食與他,於內下了些水銀,卻墜了那人腰腎,做用不得,便成不得大事。再差天使,卻賜御酒與宋江吃。酒里也與他下了慢葯。只消半月之間,以定沒救。」高俅道:「此計大妙。」有詩為證:自古權奸害善良,不容忠義立家邦。皇天若肯明昭報,男作俳優女作倡。兩個賊臣計議定了,著心腹人出來尋覓兩個廬州土人,寫與他狀子,叫他去樞密院,首告盧安撫在廬州,即日招軍買馬,積草屯糧,意欲造反。使人常往楚州,結連安撫宋江,通情起義。樞密院卻是童貫,亦與宋江等有仇。當即收了原告狀子,逕呈來太師府啟奏。蔡京見了申文,便會官計議。此時高俅、楊戩俱各在彼。四個奸臣定了計策,引領原告人人內啟奏天子。上皇曰:「朕想宋江、盧俊義,破大遼,收方臘,掌握十萬兵權,尚且不生歹心。今已去邪歸正,焉肯背反!寡人不曾虧負他,如何敢叛逆朝廷?其中有詐,未審虛的,難以准信。」當有高俅、楊戩在傍奏道:「聖上道理雖是忠愛,人心難忖。想必是盧俊義嫌官卑職小,不滿其心,復懷反意。不幸被人知覺。」上皇曰:「可喚來寡人親問,自取實招。」蔡京、童貫又奏道:「盧俊義是一猛獸,未保其心。倘若驚動了他,必致未透,深為未便。今後難以收捕。只可賺來京師,陛下親賜御膳御酒,將聖言撫諭之,窺其虛實動靜。若無,不必究問。亦顯陛下不負功臣之念。」上皇准奏。隨即降下聖旨,差一使命,逕往廬州,宣取盧俊義還朝,有委用的事。天使奉命來到廬州,大小官員出郭迎接。直至州衙,開讀已罷。話休絮繁。盧俊義聽了聖旨宣取回朝,便同使命離了盧州,一齊上了鋪馬來京。於路無話,早至東京皇城司前歇了。次日早,到東華門外伺候早朝。時有太師蔡京,樞密院童貫,太尉高俅、楊戩,引盧俊義於偏殿朝見上皇。拜舞已罷,天子道:「寡人慾見卿一面。」又問:「廬州可容身否?」盧俊義再拜奏道:「托賴聖上洪福齊天,彼處軍民亦皆安泰。」上皇又問了些閑話。俄延至午。尚膳廚官奏道:「進呈御膳在此,未敢擅便,乞取聖旨。」此時高俅、楊戩,已把水銀暗地著放在裡面,供呈在御案上。天子當面將膳賜與盧俊義。盧俊義拜受而食。上皇撫諭道:「卿去廬州,務要盡心安養軍士,勿生非意。」盧俊義頓首謝恩,出朝回還廬州。全然不知四個賊臣設計相害。高俅、楊戩相謂曰:「此後大事定矣。」有詩為證:奸賊陰謀害善良,共為讒語惑徽皇。潛將鴆毒安中膳,俊義何辜一命亡。再說盧俊義星夜便回廬州來。覺道腰腎疼痛,動舉不得,不能乘馬。坐船回來。行至泗州淮河,天數將盡,自然生出事來。其夜,因醉要立在舡頭上消遣。不想水銀墜下腰胯並骨髓里去,冊立不牢,亦且酒後失腳,落於淮河深處而死。可憐河北玉麒麟,屈作水中冤抑鬼!從人打撈起屍首,具棺槨殯於泗州高原深處。本州官員,動文書申覆省院,不在話下。且說蔡京、童貫、高俅、楊戩四個賊臣,計較定了,將齎泗州申達文書,早朝奏聞天子說:「泗州申覆:盧安撫行至淮河,墜水而死。臣等省院,不敢不奏。今盧俊義已死,只恐宋江心內設疑,別生他事。乞陛下聖鑒,可差天使,齎御酒往楚州賞賜,以安其心。」上皇沉吟良久,欲道不準,未知其心意。欲准理,誠恐害人。上皇無奈,終被奸臣讒佞所惑,片口張舌,花言巧語,緩里取事,無不納受。遂降御酒二樽,差天使一人,齎往楚州,限目下便行。眼見得這使臣亦是高俅、楊戩二賊手下心腹之輩。天數只注宋公明合當命盡,不期被這奸臣們,將御酒內放了慢葯在裡面,卻教天使齎擎了,逕往楚州來。且說宋公明自從到楚州為安撫,兼管總領兵馬。到任之後,惜軍愛民,百姓敬之如父母,軍校仰之若神明。訟庭肅然,六事俱備,人心既服,軍民欽敬。宋江赴任之後,時常出郭遊玩。原來楚州南門外,有個去處,地名喚做蓼兒窪。其山四面都是水港,中有高山一座。其山秀麗,松柏森然,甚有風水,和梁山泊無異。雖然是個小去處,其內山峰環繞,龍虎踞盤,曲折峰巒,坡階台砌,四圍港汊,前後湖盪,儼然似水滸寨一般。宋江看了,心中甚喜。自己想道:「我若死此處,堪為陰宅。」但若身閑,常去遊玩,樂情消遣。話休絮煩。自上經宋江到任以來,將及半截。時是宣和六年首夏初旬,忽聽得朝廷降賜御酒到來。與眾出郭迎接,入到公廨,開讀聖旨已罷。天使捧過御酒,教宋安撫飲畢。宋江亦將御酒回勸天使。天使推稱:「自來不會飲酒。」御酒宴罷,天使回京。宋江備禮饋送天使,天使不受而去。宋江自飲御酒之後,覺道肚腹疼痛,心中疑慮。想被下葯在酒里。卻自急令從人打聽那來使時,於路館驛,卻又飲酒。宋江已知中了奸計。必是賊臣們下了葯酒。乃嘆曰:「我自幼學儒,長而通吏。不幸失身於罪人,並不曾行半點異心之事。今日天子信聽讒佞,賜我葯酒。得罪何辜!我死不爭,只有李逵見在潤州都統制,他若聞知朝廷行此奸弊,必然再去哨聚山林,把我等一世清名忠義之事壞了。只除是如此行方可。」有詩為證:姦邪誤國太無情,火烈擎天白玉莖。他日三邊如有警,更憑何將統雄兵。連夜使人往潤州喚取李逵,星夜到楚州,別有商議。且說黑旋風李逵,自到潤州為都統制,只是心中悶倦,與眾終日飲酒,只愛貪杯。聽得楚州宋安撫差人到來有請,李逵道:「哥哥取我,必有話說。」便同幹人下了船,直到楚州,逕入州治拜見。宋江道:「兄弟,自從分散之後,日夜只是想念眾人。吳用軍師,武勝軍又遠。花知寨在應天府,又不知消耗。只有兄弟在潤州鎮江較近,特請你來商量一件大事。」李逵道:「哥哥,什麼大事?」宋江道:「你且飲酒。」宋江請進後廳,見成杯盤,隨即管待李逵,吃了半響酒食。將至半酣,宋江便道:「賢弟不知,我聽得朝廷差人齎葯酒來,賜與我吃。如死,卻是怎的好?」李逵大叫一聲:「哥哥,反了罷!」宋江道:「兄弟,軍馬盡都沒了,兄弟們又各分散,如何反得成?」李逵道:「我鎮江有三千軍馬,哥哥這里楚州軍馬,盡點起來,並這百姓,都盡數起去,並氣力招軍買馬,殺將去。只是再上樑山泊倒快活!強似在這奸臣們手下受氣。」宋江道:「兄弟,且慢著,再有計較。」不想昨日那接風酒內,已下了慢葯。當夜,李逵飲酒了。次日,具舟相送。李逵道:「哥哥,幾時起義兵?我那裡也起軍來接應。」宋江道:「兄弟,你休怪我!前日朝廷差天使賜葯酒與我服了,死在旦夕。我為人一世,只主張忠義二字,不肯半點欺心。今日朝廷賜死無辜。寧可朝廷負我,我忠心不負朝廷!我死之後,恐怕你造反,壞了我梁山泊替天行道忠義之名。因此請將你來,相見一面。昨日酒中,已與了你慢葯服了。回至潤州必死。你死之後,可來此處楚州南門外,有個蓼兒窪,風景盡與梁山泊無異。和你陰魂相聚。我死之後,屍首定葬於此處。我已看定了也。」言訖,墮淚如雨。李逵見說,亦垂淚道:「罷,罷,罷!生時伏侍哥哥,死了也只是哥哥部下一個小鬼。」言訖,淚下。便覺道身體有些沉重。當時灑淚,拜別了宋江下舡。回到潤州,果然葯發身死。有詩為證:宋江飲毒已知情,恐壞忠良水滸名。便約李逵同一死,蓼兒窪內起佳城。李逵臨死之時,付囑從人:「我死了,可千萬將我靈柩,去楚州南門外蓼兒窪,和哥哥一處埋葬。」囑罷而死。從人置備棺槨盛貯,不負其言扶柩而往。原來楚州南讓外蓼兒窪,果然風景異常,四面俱是水,中有此山。宋江自到任以來,便看在眼裡,常時遊玩樂情。雖然窄狹,山峰秀麗,與梁山泊無異。常言:「我死當葬於此處。」不期果應其言。宋江自與李逵別後,心中傷感,思念吳用、花榮,不得會面。是夜,葯發。臨危囑付從人親隨之輩:「可依我言,將我靈柩,殯葬此間南門外蓼兒窪高原深處,必報你眾人之德,乞依我囑。」言訖而逝。有詩為證:受命為臣賜錦袍,南征北伐有功勞。可憐忠義難容世,鴆酒奸讒竟莫逃。宋江從人置備棺槨,依禮殯葬。楚州官吏聽從其言,不負遺囑。當與親隨人從,本州吏胥老幼,扶宋公明靈柩,葬於蓼兒窪。數日之後,李逵靈柩,亦從潤州到來。從人不違其言,扶柩葬於宋江墓側,不在話下。有詩為證:始為放火圖財賊,終作投降受命人。千古英雄兩坯土,墓雲衰草倍傷神。且說宋清在家患病,聞知家人回來報說:「哥哥宋江,已故在楚州。」病在鄆城,不能前來津送。後又聞說葬於本州南門外蓼兒窪,只令得家人到來祭祀,看視墳塋,修築完備,回復宋清,不在話下。卻說武勝軍承宣使軍師吳用,自到任之後,常常心中不樂,每每思念宋公明相愛之心。忽一日,心情恍惚,寢寐不安。至夜,夢見宋江、李逵二人,扯住衣服說道:「軍師,我等以忠義為主,替天行道,於心不曾負了天子。今朝廷賜飲葯酒。我死無辜。身亡之後,見已葬於楚州南門外蓼兒窪深處。軍師若想舊日之交情,可到墳塋,親來看視一遭。」吳用要問備細,撒然覺來,乃是南柯一夢。吳用淚如雨下,坐而待旦。得了此夢,寢食不安。次日,便收拾行李,逕往楚州來。不帶從人,獨自奔來。於路無話。前至楚州,到塋,果然宋江已死。只聞彼處人民,無不嗟嘆。吳用安排祭儀,直至南門外蓼兒窪。尋到墳塋,哭祭宋公明、李逵。就於墓前,以手摑其墳冢,哭道:「仁兄英靈不昧,乞為昭鑒!吳用是一村中學究,始隨晁蓋,後遇仁兄,救護一命,坐享榮華。到今數十餘載,皆賴兄長之德。今日既為國家而死,托夢顯靈與我。兄弟無以報答,願得將此良夢,與仁兄同會於九泉之下。」言罷,痛哭。正欲自縊,只見花榮從船上飛奔到於墓前。見了吳用,各吃一驚。吳學究便問道:「賢弟在應天府為官,緣何得知宋兄長已喪?」花榮道:「兄弟自從分散到任之後,無日身心得安。常想念眾兄之情。因夜得一異夢,夢見宋公明哥哥和李逵,前來扯住小弟,訴說:『朝廷賜飲葯酒鴆死,見葬於楚州南門外蓼兒窪高原之上。兄弟如不棄舊,可到墳前看望一遭。』因此小弟擲了家間,不避驅馳,星夜到此。」吳用道:「我得異夢,亦是如此,與賢弟無異。因此而來,看探墳所。今得賢弟知而到來,在此最好。吳某心中想念宋公明恩義難舍,交情難報。正欲就此處自縊一死,魂魄與仁兄同聚一處,以表忠義之心。」花榮道:「軍師既有此心,小弟便當隨之,亦與仁兄同盡忠義。」似此真乃死生契合者也!有詩為證:紅蓼窪中客夢長,花榮吳用苦悲傷。一腔義烈元相契,封樹高懸兩命亡。吳用道:「我指望賢弟看見我死之後,葬我於此。你如何也行此義?」花榮道:「小弟尋思宋兄長仁義難舍,恩念難忘。我等在梁山泊時,已是大罪之人,幸然不死。累累相戰,亦為好漢。感得天子赦罪招安,北討南征,建立功勛。今已姓揚名顯,天下皆聞。朝廷即已生疑,必然來尋風流罪過。倘若被他奸謀所施,誤受刑戮,那時悔之無及。如今隨仁兄同死於黃泉,也留得個清名於世,屍必歸墳矣。」吳用道:「賢弟,你聽我說。我已單身,又無家眷,死卻何妨。你今見有幼子嬌妻,使其何依?」花榮道:「此事不妨,自有囊篋,足以餬口。妻室之家,亦自有人料理。」兩個大哭一場,雙雙懸於樹上,自縊而死。舡上從人,久等不見本官出來,都到墳前看時,只見吳用、花榮自縊身死。慌忙報與本州官僚,盡備棺槨,葬於蓼兒窪宋江墓側。宛然東西西四丘。楚州百姓感念宋江仁德,忠義兩全,建立祠堂,四時享祭。里人祈禱,無不感應。且不說宋江在蓼兒窪,累累顯靈,所求立應。卻說道君皇帝在東京內院,自從賜御酒與宋江之後,聖意累累設疑。又不知宋江消息,常只掛念於懷。每日被高俅、楊戩議論奢華受用所惑,只要閉塞賢路,謀害忠良。忽然一日,上皇在內宮閑玩,猛然思想起李師師。就從地道中,和兩個小黃門,逕來到他後園中,拽動鈴索。李師師慌忙迎接聖駕,到於卧房內坐定。上皇便叫前後關閉了門戶。李師師盛妝向前,起居以罷。天子道:「寡人近感微疾,見今安道全看治。有數十日不曾來與愛卿相會,思慕之甚。今一見卿,朕懷不勝悅樂。」有詩為證:不見芳卿十日餘,朕心眷戀又踟躕。今宵得遂風流興,美滿恩情錦不如。李師師奏道:「深蒙陛下眷愛之心,賤人愧感莫盡。房內鋪設酒餚,與上皇飲酌取樂。」才飲過數杯,只見上皇神思睏倦,點的燈燭熒煌,忽然就房裡起一陣冷風。上皇見個穿黃衫的立在面前。上皇驚起,問道:「你是甚人,直來到這里?」那穿黃衫的人奏道:「臣乃是梁山泊宋江部下神行太保戴宗。」上皇道:「你緣何此此?」戴宗奏曰:「臣兄宋江,只在左右,啟請陛下車駕同行。」上皇曰:「輕屈寡人車駕何往?」戴宗道:「自有清秀好去處,請陛下遊玩。」上皇聽罷此語,便起身隨戴宗出得後院來。見車馬足備。戴宗請上乘馬而行。但見如雲似霧,耳聞風雨之聲,到一個去處。則見:漫漫煙水,隱隱雲山。不觀日月光明,只見水天一色。紅瑟瑟滿目蓼花,綠依依一洲蘆葉。雙雙鸂鶒,游戲在沙渚磯頭。對對鴛鴦,睡宿在敗荷汀畔。林巒霜葉,紛紛萬片火龍鱗,堤岸露花,簇簇千隻金獸眼。淡月疏星長夜景,涼風冷露九秋天。當下上皇在馬上,觀之不足,問戴宗道:「此是何處,屈寡人到此?」戴宗指著山關路道:「請陛下行去,到彼便知。」上皇縱馬登山,行過三重關道。至第三座關前,見有百餘人俯伏在地,盡是披袍掛鎧,戎裝革帶,金盔金甲之將。上皇大驚,連問道:「卿等皆是何人?」只見為頭一個,鳳翅金盔,錦袍金甲,向前奏道:「臣乃梁山泊宋江是也。」上皇曰:「寡人已教卿在楚州為安撫使,卻緣何在此?」宋江奏道:「臣等謹請陛下到忠義堂上,容臣細訴衷曲枉死之冤。」上皇到忠義堂前下馬,上堂坐定。看堂下時,煙霧中拜伏著許多人。上皇猶豫不定。只見為首的宋江,上階跪膝,向前垂淚啟奏。上皇道:「卿何故淚下?」宋江奏道:「臣等雖曾抗拒天兵,素秉忠義,並無分毫異心。自從奉陛下勒命招安之後,北退遼兵,東擒方臘,弟兄手足,十損其八。臣蒙陛下命守楚州,到任已來,與軍民水米無交,天地共知臣心。陛下賜以樂酒,與臣服吃。臣死無憾。但恐李逵懷恨,輒起異心。臣特令人去潤州,喚李逵到來,親與葯酒鴆死。吳用、花榮,亦為忠義而來,在臣冢上,俱皆自縊而亡。臣等四人,同葬於楚州南門外蓼兒窪。里人憐憫,建立祠堂於墓前。今臣等與眾已亡者,陰魂不散,俱聚於此,伸告陛下,訴平生衷曲,始終無異。乞陛下聖鑒。」上皇聽了,大驚曰:「寡人親差天使,親賜黃封御酒,不知是何人換了葯酒賜卿?」宋江奏道:「陛下可問來使,便知奸弊所出也。」上皇看見三關寨柵雄壯,慘然問曰:「此是何所,卿等聚會於此?」宋江奏曰:「此是臣等舊日聚義梁山泊也。」上皇又曰:「卿等已死,當往受生於陽世,何故相聚於此?」宋江奏道:「天帝哀憐臣等忠義,蒙玉帝符牒敕命,封為梁山泊都土地。因到鄉中為神,眾將已會於此。有屈難伸,特令戴宗屈萬乘之主,親臨水泊,懇告平日之衷曲。」上皇曰:「卿等何不詣九重深苑,顯告寡人?」宋江奏道:「臣乃幽陰魂魄,怎得到鳳闕龍樓?今者陛下出離宮禁,屈邀至此。」上皇曰:「寡人久坐,可以觀玩否?」宋江等再拜謝恩。上皇下堂,回首觀看堂上牌額,大書「忠義堂」三字。上皇點頭下階。忽見宋江背後轉過李逵,手搦雙斧,厲聲高叫道:「皇帝,皇帝!你怎地聽信四個賊臣挑撥,屈壞了我們性命?今日既見,正好報仇!」黑旋風說罷,輪起雙斧,逕奔上皇。天子吃這一驚,撒然覺來,乃是南柯一夢,渾身冷汗。閃開雙眼,見燈燭熒煌,李師師猶然未寢。有詩為證:偶入青樓訪愛卿,夢經水滸見豪英。無窮冤抑當階訴,身後何人報不平。上皇問曰:「寡人恰纔何處去來?」李師師奏道:「陛下適間伏枕而卧。」上皇卻把夢中神異之事,對李師師一一說知。李師師又奏曰:「凡人正直者,必然為神也。莫非宋江端的已死,是他故顯神靈托夢與陛下?」上皇曰:「寡人來日,必當舉問此事。若是如果真實,必須與他建立廟宇,敕封列侯。」李師師奏曰:「若聖上如此加封,顯陛下不負功臣之德。」上皇當夜嗟嘆不已。次日早朝,傳聖旨命群臣於偏殿。當有蔡京、童貫、高俅、楊戩朝罷,慮恐聖上問宋江之事,已出宮去了。只有宿太尉等上大臣,在彼侍側。上皇便問宿元景曰:「卿知楚州安撫宋江消息否?」宿太尉奏道:「臣雖一向不知宋安撫消息,臣昨夜得一異夢,甚是奇怪。」上皇曰:「卿得異夢,可奏與寡人知道。」宿太尉奏曰:「臣夢見宋江親到私宅,戎裝慣帶,頂盔掛甲,見臣訴說陛下以葯酒見賜而亡。楚人憐其忠義,葬於本州南門外蓼兒窪內,建立祠堂,四時享祭。」上皇聽罷,搖著頭道:「此誠異事!與朕夢一般。」又分付宿元景道:「卿可使心腹之人,往楚州體察此事有無,急來回報。」宿太尉是日領了聖旨,自出宮禁,歸到私宅,便差心腹之人,前去楚州,打聽宋江消息,不在話下。次日。上皇駕坐文德殿,見高俅、楊戩在側。聖旨問道:「汝等省院近日知楚州宋江消息否?」二人不敢啟奏,各言不知。上皇展轉心疑,龍體不樂。且說宿太尉幹人,已到楚州打探回來,備說宋江蒙御賜飲葯酒而死。已喪之後,楚人感其忠義,今葬於楚州蓼兒窪高原之上。更有吳用、花榮、李逵三人,一處埋葬。百姓哀憐,蓋造祠堂於墓前,春秋祭賽,虔誠奉事,士庶祈禱,極有靈驗。宿太尉聽了,慌忙引領幹人入內,備將此事面奏天子。上皇見說,不勝傷感。次日早朝,天子大怒。當百官前,責罵高俅、楊戩敗國奸臣,壞寡人天下。二人俯伏在地,叩頭謝罪。蔡京、童貫,亦向前奏道:「人之生死,皆由註定。省院未有來文,不敢妄奏,其實不知。昨夜楚州才有申文到院。目今臣等正欲啟奏聖上,正待取問此事。」上皇終被四賊曲為掩飾,不加其罪。當即喝退高俅、楊戩,便教追要原齎御酒使臣。不期天使自離楚州回還,已死於路。宿太尉次日見上皇於偏殿駕坐,再以宋江忠義為神,顯靈士庶之事,奏聞天子。上皇准宣宋江親弟宋清,承襲宋江名爵。不期宋清已感風疾在身,不能為官。上表辭謝,只願鄆城為農。上皇憐其孝道,賜錢十萬貫,田三千畝,以贍其家。待有子嗣,朝廷錄用。後來宋清生一子宋安平,應過科舉,官至秘書學士。這是後話。再說上皇具宿太尉所奏,親書聖旨,敕封宋江為忠烈義濟靈應侯,仍敕賜錢,於梁山泊起蓋廟宇,大建祠堂,妝塑宋江等歿於王事諸多將佐神像,敕賜殿宇牌額,御筆親書「靖忠之廟」。濟州奉敕,於梁山泊起告廟宇。但見:金釘朱戶,玉柱銀門。畫棟雕梁,朱簾碧瓦。綠欄干低應軒窗,綉簾幕高懸寶檻。五間大殿,中懸敕額金書。兩廡長廊,采畫出朝入相。綠槐影里,欞星門高接青雲。翠柳陰中,靖忠廟直侵霄漢。黃金殿上,塑宋公明等三十六員天罡正將,兩廊之內,列朱武為頭七十二座地煞將軍。門前侍從猙獰,部下神兵勇猛。紙爐巧匠砌樓台,四季焚燒楮帛。桅竿高豎掛長幡,二社鄉人祭賽。庶民恭敬正神祗,祀典朝參忠烈帝。萬年香火享無窮,千載功勛標史記。又有絕句一首,詩曰:天罡盡已歸天界,地煞還應入地中。千古為神皆廟食,萬年青史播英雄。後來宋公明累累顯靈,百姓四時享祭不絕。梁山泊內,祈風得風,禱雨得雨。又在楚州蓼兒窪,亦顯靈驗。彼處人民,重建大殿,添設兩廊,奏請賜額。妝塑神像三十六員於正殿,兩廊仍塑七十二將,侍從人眾。楚人行此誠心,遠近祈禱,無有不應。護國保民,受萬萬年香火。年年享祭,歲歲朝參。萬民頂禮保安寧,士庶恭祈而賜福。至今古跡尚存。太史有唐律二首哀輓,詩曰:莫把行藏怨老天,韓彭當日亦堪憐。一心征臘摧鋒日,百戰擒遼破敵年。煞曜罡星今已矣,讒臣賊相尚依然。早知鴆毒埋黃垠,學取鴟夷泛釣船。¤生當鼎食死封侯,男子平生志已酬。鐵馬夜嘶山月暗,玄猿秋嘯暮雲稠。不須出處求真跡,卻喜忠良作話頭。千古蓼窪埋玉地,落花啼鳥總關愁。
(望採納,謝謝)

⑧ 水滸傳中的孟州在今哪裡

水滸傳裡面所說的孟州是現在的孟州市。隸屬河南省焦作市,為焦作市代管縣級市。地處河南省西北部,北依太行,南濱黃河。

武宗會昌三年(公元843年),升河陽為孟州,領河陽、濟源、溫、汜水、河陰五縣為屬邑,隸河北道,河清還河南府,孟州這一名詞開始出現。

五代、北宋仍為孟州。徽宗政和二年(1112年)改屬濟源郡,屬京西北路。金天會六年(1128年)仍為孟州,設防禦使,宣宗朝設經略司,領河陽、王屋、濟源、溫四縣,屬河東南路。

元仍為孟州,領縣如故。憲宗八年(公元1258年)設司侯司。至元三年(公元1266)省王屋入濟源,並司侯司入河陽縣。孟州領河陽、濟源、溫三年,隸懷慶路。明清大致沿襲了傳統。

(8)御賜葯酒擴展閱讀:

中國古典四大名著之一的《水滸傳》中描寫的武松發配孟州的故事就發生在孟州。

從第二十七回「母夜叉孟州道賣人肉,武都頭十字坡遇張青」起,到第三十一回「張都監血濺鴛鴦樓,武行者夜走蜈蚣嶺」武松離開孟州止。

其間,「十字坡打店」、「天王堂舉石」、「快活林醉打蔣門神」、「大鬧飛雲浦」、「血濺鴛鴦樓」等故事膾炙人口,婦孺皆知,均為《水滸傳》中描寫的最為精彩的片段。

因此水滸、武松也同孟州緊緊連在了一些。現在孟州建有武松路、武松公園、武松游園、武松雕塑,黃河濕地公園修有武松打虎雕像,武橋村和西逯村還釀造了醉武松酒、武松橋酒和孫二娘酒,民間還有快活林酒家等。

⑨ 梁山泊里的一百單八將分別是誰綽號和背景又是什麼

《水滸傳》導讀 【背景資料】 《水滸傳》寫的是北宋宣和年間(1119---1121前後)宋江等聚眾起義的故事。事在《宋史》和宋人筆記里有多種記載,雖不一致,但都說到力量強大,威脅朝廷,在民間影響深廣。南宋人龔聖與說:「宋江事見於街談巷語。」說書中也有宋江等人的故事。到宋、元年間,話本、雜劇廣泛演說,有些存留到現在,如話本《大宋宣和遺事》和元人雜劇。施耐庵把宋元以來史書、傳說、話本和雜劇等「水滸」故事加以匯集、選擇、加工、創作而寫成《水滸傳》。 【作者介紹】 一般認為《水滸傳》的作者是元末明初人施耐庵。從明代到現在說法概有三種:一是施耐庵作;二是羅貫中作;三是施、羅合作。施耐庵生平材料極少,據筆記和新發現材料推考,其生平大致是:元末明初(約1296─1370)人。傳說為船家子弟,中過秀才、舉人和進士。曾在錢塘(今杭州)任官,因與當權者不合,任期不滿便辭官回蘇州,著書於家。張士誠占據江蘇時,曾徵召,開始時辭免,後入幕府。但不久離去,往河陽山(今江陰、常熟)一帶做塾師。明朝初年,北歸興化,居白駒鎮(今大豐);劉基來訪,欲舉薦為官,辭而不就;卒於淮安,約70歲。 【作品內容】 《水滸傳》以梁山泊起義敘寫了農民反封建斗爭發生、發展和失敗的全過程,以深刻的思想、廣泛的內容、傑出的藝術譜出封建社會農民起義的英雄史詩、革命悲劇,反映出沒落衰敗的封建社會深重的剝削和殘酷的壓迫激化著階級矛盾,反動統治的黑暗腐朽造成廣大人民的反抗斗爭。寫起義發生是「亂自上作」。統治者上起皇帝、大臣,下至地方貪官污吏、土豪惡霸乃至吏役獄卒,全國上下,朝廷內外,形成統治網,公然用惡。像梁中書兩年就搜刮幾十萬貫給丈人蔡京慶賀生日,賄賂公行;高俅為報私仇迫害王進,為高衙內霸佔人妻而害林沖,逼得本不想反的人不得不反,揭示出起義發生的真正原因是「官逼民反」。小說真實地敘寫了起義斗爭的發展過程:從個人反抗到集體反抗,從分散斗爭到有組織斗爭,規模從小到大。魯智深、林沖、武松等開始都是個人抗爭,只為逃避官府緝捕而找安身立命之地;雖有梁山、二龍山、桃花山等許多山頭,但彼此孤立,不能抵禦逐步升級的官府「進剿」;晁蓋、吳用、宋江上山以後,以梁山泊為中心,聯合各山頭,形成強大統一的組織,取得大規模戰爭的勝利,挫敗官府和朝廷的「進剿」,揭示出農民革命斗爭的規律。小說還敘寫了起義的失敗結局。梁山英雄排座次後,「八方共域,異姓一家」,「哥弟稱呼,不分貴賤」的要求已經實現。農民革命的平等、平均主張,使斗爭只能有三種前途:一是像方臘稱王後被鎮壓;二是像李逵說,奪位自己當皇帝;三是像宋江「全伙受招安」。受招安有總結農民革命經驗教訓,探索出路和寓意。宋江受招安後,朝廷想「盡數剿除」,派去征遼、征方臘,梁山好漢死傷離散,剩下的宋江、盧俊義、吳這樣領袖人物,也被御賜葯酒毒死或傷心自殺。一場驚天動地、轟轟烈烈的起義,108位英雄只落得風流雲散的悲劇結局。對這一英雄悲劇結局,學術界有不同說法,但對施耐庵總的思想傾向卻看法一致:揭露批判封建統治的罪惡,贊揚頌美梁山英雄的反抗斗爭。

閱讀全文

與御賜葯酒相關的資料

熱點內容
洛維斯紅酒怎麼樣 瀏覽:743
白酒t20什麼意思 瀏覽:544
白酒可以對什麼喝 瀏覽:115
長城紅酒一瓶喝不完能放多久 瀏覽:405
法國紅酒臭嗎 瀏覽:961
楓塔妮紅葡萄酒價格 瀏覽:160
法國葡萄酒的關稅 瀏覽:514
鹿頭的紅酒什麼牌子 瀏覽:961
93年矛藝白酒多少錢一瓶 瀏覽:594
濃烈的雄黃酒 瀏覽:954
法國人熱愛紅酒 瀏覽:680
怎麼就知道紅酒好不好 瀏覽:344
五大連池原漿一號啤酒廠 瀏覽:646
一瓶葡萄酒10萬什麼牌子 瀏覽:117
南非白葡萄酒savage 瀏覽:42
一頓白酒多少箱 瀏覽:553
哈爾濱啤酒與青島啤酒多少度 瀏覽:25
雷歐庭紅葡萄酒 瀏覽:812
後海啤酒多少錢一瓶 瀏覽:639
紅酒忌諱什麼葯一起吃 瀏覽:968